傅锦言就知道,祖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过什么来着,那贱种生来就是冤孽,不害得我们傅家家败人亡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连她妹妹的终身大事都要搅合,你这个做娘的怎么还坐得住?”
“娘,锦言她好歹喊我一声婶婶,这种捕风捉影的事……”
“糊涂!她一个奴才多大的脸面,宁王请瑶琴赏花都要带上她?定然是那贱种施了什么狐媚手段,瑶琴那个傻丫头哪里是她的对手。”
“可……可老爷那里……”
“别提那个亲疏不分的混账东西!万一宁王真被那个贱种迷惑住了,岂止毁了瑶琴的终身,咱们也都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那依娘的意思……”
“你管好下人的嘴,莫要让他们乱说,其他的我自有主意。”
傅锦言侯在门外,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许本来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门被打开,她神色如常地进去请了安,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说是进来心神不安,留她在身边拜佛祷祝,也算是替她死去的爹尽一份孝道。
“怎么,你不愿意?”
见她不吭声,老夫人加重了语气。
她只是不敢相信,老夫人这会竟然会这么仁慈,仅仅是烧烧香、拜拜佛这么简单?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
老夫人懒得多看她一眼,命身边的丫环将她直接带去了佛堂。
佛像前没有蒲团,地面上一块凸凹不平的青石板,是老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说什么心诚才灵,跪上去没多久,膝盖不止酸疼,还隐隐地透着凉意,怕她偷懒,门外还有丫环拿着藤条守着。
她咬牙挪了挪膝盖,心里却安心了许多。
进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为里面等着她的是一碗毒药或者一根绳子,将她一了百了,没想到只是吃点苦头而已。
到了中午,丫环告诉她可以去吃午饭了的时候,她才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还不到两个时辰,她的膝盖就已经废了,歇了一盏茶的功夫,走路才勉强看不出痕迹来。
过来的太匆忙,被褥衣裳等物都还在傅瑶琴那里,她有身为婢女的自觉,不指望能有人去帮她收拾东西,只等趁着吃饭的功夫自己回去取,看情形,她晚上能有地方睡就不错了。
赶着饭点,一路上都没有碰见什么人,她缓了口气,步态放松了许多。
走过一片假山时,山后突然传来一些动静,她以为是有人躲在后面说话,为免让人误会,轻手轻脚地加快了脚步。
“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好好让我摸摸,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个粗鲁中夹着急切的声音穿过来,她下意识地脚下一顿。
说话的人是她堂哥,傅家唯一的男丁傅承庆,生得虎背猿腰、浓眉大眼的,却是个十足的下流坯子,仗着家人的宠爱,整日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公子,这会不知道又和哪个丫环胡闹呢。
“你躲什么,惹出我的火来,就地正法了你!”
“公子求你了,放过我吧。”
一听到女子的声音,她猛地转过头来。
“咳咳。”
她咳嗽了一声,假山后顿时安静了。
绮兰从假山后面捂着脸跑出来,见到她便要拉着一块跑。
“哪个没长眼的东西,没听见公子我在办正事吗?”
傅承庆不慌不忙地走出来,杀气腾腾地兴师问罪。见是傅锦言,更加肆无忌惮了,“原来是锦言妹子呀,大哥找绮兰有事,你先回去吧。”
“姐姐,我不。”绮兰惊魂未定,听到这话,眼泪又下来了。
“小贱人,装什么正经,赶紧给我过来!”
“她不愿意,堂哥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你少管闲事,我看上的人还没有弄不到手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谁帮得了她!”
“这事若是让叔父知道了——”
“少拿我爹来唬我,我这就去找祖母,让这小贱人日日夜夜的贴身服侍我,这下妹妹可满意了?”
傅锦言猛吸一口起,才克制住想扇他的冲动,再看看身边已经哭成泪人的绮兰,不由咬了咬牙。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再不让开,可就是你害了她了!”傅承庆一脸的洋洋自得。
“既然堂哥执意如此,不如我替你劝劝绮兰。”
“嗯?”傅承庆和绮兰都愣住了。
她蹲下来看着绮兰,“堂哥这么有诚意,你不如就应了吧,反正也逃不过。”说完不等绮兰开口,看了傅承庆一眼,提高声量道:“你若真不甘受辱,到时就拿刀在脖子上抹一下,我答应你,定然会不惜性命替你鸣冤,按照大周律法,无端逼死奴才可是要徒刑三年的,也算是报应了,你看如何?”
“你、你是疯了吗?少来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了。”
“她才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傅承庆干咽了一声,底气一下子弱了许多。
徒刑是要流放到边疆苦寒之地做苦工的,对他这种富贵公子来说,无异于人间炼狱。
“我听姐姐的,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绮兰毅然决然地道。
“堂哥想清楚就好,锦言不碍你的事了。”
说完她在绮兰的肩上拍了拍,做出抬脚欲走的样子。
“哼,你那条贱命本公子也看不上,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以后少在我跟前晃悠,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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