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天转头去问唐儒绅,“三叔,六叔,你们说如果今天坐在这的是契爷,他会怎么做?”
在场人虽噤声,却都心照不宣。如果二十年前被魏秉义查出这件事,谢家上下不会有一个活口。断香火都只是小惩大诫。
唐儒绅原本有心调解,现在也两边不站。谢常和僵直的坐着,终于在众人注目下,拿过酒杯饮尽。
魏邵天坐回位子上,把烟摁灭在食碟上,又解开领口两颗扣,动作极不讲究,反正桌上坐的都是畜生,用不着讲礼节。
“帐算完了,也别扫兴。买了这么多好菜,都别浪费。”
他混若无事地拿起筷子吃菜,不管有没有胃口,都给她夹菜。
谢常和绷着一张脸,“阿天,你想怎么做?”
“我告诉你,时代变了。就是给我二十亿,也换不回你两个儿子的命。”
总共也只吃了两筷子菜,魏邵天用桌台的布擦了擦嘴,转过头,目光温柔问:“吃饱了吗?”
宋瑾瑜点头。看完这整出戏,她胸中恶寒,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那走,我带你去吃甜点。”
魏邵天牵起她的手离席,无人阻拦。
一直到了车前,她才问:“你查了多久?”
他沉声说:“五年。”
他来安城五年,拼到头把交椅,不是为了挣个面子,更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这世道如此,只有打着社团的幌子才好做事,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魏邵天望着月色投影的轮廓,道:“你说愿意为我打一辈子官司,证据都给你了,好好干。”
唐儒绅这时追出来喊住他。
宋瑾瑜仍握着他的手不放,他回握了一下,才挣开,把车钥匙给她,“没事,你先上车。”
魏邵天人高马大,唐儒绅站定在他面前,还要仰头看。他缓一口气,道:“阿天,你动了谢家屋企人,就要想到后果。”
魏邵天笑,“我什么后果没想过?”
车里,宋瑾瑜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身上的西装合衬得像量身定做,斜方肌的线条利落挺阔,他和人说话时,总会见些不耐烦,却从没对她用过这样的神情。
他侧过身来,鼻梁挺直,下颌硬朗。
她突然开始想,傅栖迟应该过怎样的人生?从美国名校毕业,会说四国语言,交往一位青梅竹马的富家千金,逢假就去环游世界,想看雪就去瑞士,想冲浪就去夏威夷。三十岁前可能滥情,跟模特传绯闻,结婚后便做好好先生,陪老婆逛街被狗仔拍下几张剪影,编出一篇千字文,时不时穿一身阿玛尼西装接受杂志采访,大谈经济形势……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只要扬着高低眉,说几句不着边的笑话,都能把女记者迷得神魂颠倒。
以他的出生和样貌,就是不走商道,也可以混娱乐圈,不过他多半不愿在镜头前卖笑。他的梦想,应该更远大。
直到车门拉开,她才回过神来。
蛇胆酒的威力不小,他坐进副驾,便放低座椅。
宋瑾瑜揉了揉眼睛,发动车子。
她往江边开,开到以前的大排档,还是那间糖水铺。
她点了红豆沙,他点了番薯糖水,两人坐在贴墙的一张小桌,隔壁是约会的高中生。
这个天气,能喝一碗热甜汤,身暖心也暖。
魏邵天吃得很快,像是饿了,又要了一碗。
宋瑾瑜搅着碗里的红豆沙,热气蒙了眼,“你喜欢喝糖水,以后我在家给你做。”
他笑,“好啊。”
车子就停在江边,这时人已稀少,天往下落小雨,他搂着她上车,用肩膀替她挡半身的雨。
宋瑾瑜对着仪表盘看了一会儿,魏邵天伸手去摁暖风键。
她转头望他,“你试过吗?”
魏邵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在车里。”
他脑子一热,好像刚才蛇胆酒的劲又上来了,口干舌燥。
“其实不舒服……”
没等说完,她已倾身去吻他。她的脸是冷的,但唇是热的,软软的,还有红豆的甜香。
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这是他三十几年来学到的事情。他很快用身体的力量压制住她,轻松掌握主动权。
吻不够,但也得让她喘息,他怕自己昏了头,于是进了又退。
她抓着他的衣领,问:“甜不甜?”
“甜。”
从胃里甜到了心里。
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可中间隔着挂挡,她的腰硌着安全带的栓口,怎样姿势都不对。
魏邵天扶住她的腰,“我说了,可能会不舒服。”
“那回家。”达成共识。
十五分钟后,阵地已换到了柔软舒适的大床。
她跨坐在他身上,姿势好像严刑逼供,语气却又软又媚,“你还试过什么?”
“太多了,你不会想知道。”
没遇到她之前,他糟糕透顶。过着怎样的生活,更不堪回首。
魏邵天翻身起来,沿着她的玉颈往下吻。每次她占领高地,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按回去,这次也不例外。
“你不喜欢?”
他继续往下吻,“我怕会上瘾。”
缠斗一晚上,上下翻飞,也分不出高下。
她累到睡下,魏邵天靠在床上,脑子里前所未有的清醒。一整晚,他感受到的只有她的急切,像是要赶在一晚上做完,又怕有今生没来世。
她害怕了。
他叹气,吻过她额头,就把人搂在怀里,而她在喃喃。他分不清是真话还是梦话。
“阿添,留个孩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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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故事会分叉,会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合理现实的结局。
他们的选择不一样,结局也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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