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傻皇子”三个字,柏的脸色顿时变了。
狭长的凤眼泛着笑意时像是会发光,不笑甚至带着冷意时,便如同刀子一样。
蒲茶自知犯了大忌,扭着手低着头不敢再吭气。她不知道为什么柏这么不喜欢傻皇子,从前她进宫都只顾着关注摄政王,从未留意过别的;等她想问的时候,后宫里已经没人知道这段故事了。
“我要看奏折了。”柏说道,声音淡淡的,半点情绪也没有。
他越是没情绪,就越是情绪不好。
蒲茶灰溜溜地回蒲月宫去了。
蒲月宫里此刻已乱成了一团。
蒲茶时常一个人到处跑,对她突然消失不见这种事,蒲月宫的宫人早已习惯了。但她从未彻夜不归过,一直到宫门落锁也未能等到她回来的宫人这才开始慌了。
可这种事不能声张,自从她被贬为美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蒲月宫,恨不能再踩一脚。
谁让她背靠摄政王,从一开始起点就比别人都高呢?若是个有手段的,也好叫人服气,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大家都只等着看她的笑话。
宫人遍寻她不得,眼看天亮了,人还没回来,急得想去捞御花园的池子。蒲美人近日情绪低落,极有可能是想不开了。
四个宫人刚商量好如何不显山不露水地把御花园池子搜一遍,就多出来一个脑袋,好奇地问他们:“你们捞御花园的水池干什么?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八只眼睛齐齐望过去,消失了一夜头发衣服皆有些凌乱的蒲美人正回以满脸的问号。
一夜没睡头都快愁秃了的四个人齐齐出声:“您昨晚去哪里了?”
“一时悲愤,趴在屋顶上睡着了。”蒲茶早就想好了借口。
四宫人:……
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主子,好想打她。
虽然很想胖揍她一顿,但他们不由自主地催促她赶紧去洗漱——鬼知道屋顶上有些什么脏东西。蒲美人已经够衰了,沾上脏东西会更衰的。
蒲茶决定以后再也不找什么在屋顶上睡着这种愚蠢的借口了。伺候她洗澡的明华和明月说她在外头睡了一晚上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皮都快给她刷脱了一层。俩人力气比她大得多,她挣扎了半天,跑都跑不脱,只好认命由着她们刷。
柏的大兴宫怎么可能会有奇怪的味道?
这俩绝对是在报复她昨晚一夜不归,盯着她的眼神简直像黑心屠夫。
洗完澡又给她扑了厚厚一层香粉,呛得她不停打喷嚏,都快失去她的鼻子了。
趁着他们不注意,蒲茶把香粉全擦掉了,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吃过早膳,她把人全赶出去,一个人躲在寝殿里看从柏那边摸过来的册子。
册子她是看懂了,就是男人和女人一起用各种姿态做叫人脸红的事;但色|诱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难不成柏是叫她哄着摄政王做这种事?
蒲茶硬着头皮想了想,只觉得脖子凉凉的。
摄政王哪里会那么好哄。
想不通又不敢去问柏的蒲茶抱着风筝去御花园散心。近日有风,还能再放几日风筝,再冷些就放不动了。
天气晴好,御花园里人也多。柏的后宫人不算少,算上她也有三四十个了,除去柏登基时各家塞进来的二三十个,还有十数个是柏陆续宠幸过的宫人。
蒲茶挑了人烟稀少的小径走,也遇到了三四拨出来散心的宫妃美人,还都是与她有点儿过节的。所谓的过节,指的是这些人都上过她的自省书。
认真来说她其实没惹过谁,只是在柏的指导下做过一些容易叫人误会的事,只因原先蒲月宫里有摄政王插进去的宫人,不认真做戏很快就会被戳穿,她也不可能见到摄政王。如今降为美人,借着这个机会,柏把她宫里摄政王的人都清除了。
剩下的大概都是柏的人吧?蒲茶也不是很清楚。柏总不见得会让其他人的手伸进来吧?看他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蒲茶知道,他一旦决定做某件事,绝不会思虑不周。
她并不关心身边的人都是谁派来的,反正不影响她继续图谋摄政王,相反比起之前还更自由些。
当然如果都是柏的人最好。
毕竟她心里想着谁,柏最清楚不过了,在他面前不用做戏,在他的人面前自然也不用做戏。
她无心后宫,柏也不愿意被他十七叔支配——虽然他从未明说过,可是这个并不难猜,毕竟柏也算不上好人——这般志同道合,好处总是不少。
蒲茶在后宫没什么朋友。摄政王这一派的人里面,除了她,其他人压根儿没机会进来,都被柏坚决拦住了。
后宫里除了她,别的人要么是摄政王的对头送来的,要么就是两边都不站、明哲保身那一派的。
当她是蒲贵妃或者蒲妃时,没人敢惹她,毕竟她能仗着位份欺负人;如今就不一样了,她不过是区区一美人,位份在她之上的就有十几个。
今天遇到的这些人,不巧都是位份在她之上的。因为原先那些“过节”,这些人里,有对她冷嘲热讽的,有让她半蹲着行礼半晌不叫她起来的,也有堵着路不让她过的,蒲茶一一应付过去了。
然后她就遇到了眼前这一位要抢她风筝的。
抢她风筝这位是柳贤妃柳心,和蒲茶算是“老朋友”。柳氏是京中六大世族之一,曾出过三代帝师,清贵得很。和蒲茶一样,柳心自幼时常进宫,也经常出现在各大世族的宴席之中,两人碰面的机会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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