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杜则心里恨不得与所有人宣告自己与顾琳琅的关系,恨不得把那些眼睛黏在顾琳琅身上的男人都赶走,恨不得与薛怀阳这个居心叵测的情敌翻脸打架,但也不得不咬着牙忍着——没有力量的时候,连自己的前路都举步维艰,更别说是守护所爱。
每每此时,杜则只会更恨自己的无力来,忍字头上一把刀,他的心头仿佛也压着一柄刀刃,极薄极薄的刀刃,刀光雪亮,再往下割就能见着心头血。虽是如此,杜则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甚至还端出沉静的笑脸打趣道:“我听说姑姑一贯眼界高,恨不得把京里最好的姑娘招到家里来,忠勇伯府的门第怕是有些不够吧?”
薛宝恩闻言不由抿唇,扬起眉头去看自家兄长,鼓起双颊,嘟了嘟嘴:“那可说不准的,我娘有时候也要听我哥的........”
“够了!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你这都胡说什么呢.........”薛怀阳听到此处,总算开口斥了妹妹一句,又道,“你既是请了人,那便赶紧去招呼吧,不必杵在这儿。我和殿下在这儿坐一会,正好也能说几句话,躲个清静。”
薛宝恩正与杜则说得高兴呢,那里舍得走,更何况依着顾琳琅的身份,原就不必她亲自招呼。薛宝恩左右思量了会儿,不大想走,便打算把自己的贴身丫头派出去。
薛怀阳一眼便看出了妹妹的心思,轻轻咳嗽了两声,警告似得沉声唤了一句:“宝恩!”
薛宝恩见他神色严肃,心里一怵,也没法子再推脱耍赖,只好不甘不愿的嘀咕一声:“好啦好啦,我去接人。”
薛怀阳教训完了妹妹,这才与杜则一笑,委婉道:“.....倒是叫殿下见笑了。”
杜则看着薛怀阳那张俊脸,想着对方对顾琳琅的心思,真恨不得与这情敌打一顿出气。他忍得很是辛苦,许久方才应了一句:“哪里。”说完,只觉得自己今日为着要见顾琳琅一面费心过来,偏偏又不能在人前显露关系,着实是来自讨苦吃的。
杜则一念及此,闷闷不乐的坐在案边,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猛的灌了一杯酒入口。暖阁里头的酒水倒是温过的,入喉仍旧有些辛辣,猛地喝一杯,多少有些呛人,眼眶险些都呛红了。
薛宝恩已领人走了,现下阁中只剩下杜则与薛怀阳两人,倒是静得很。
薛怀阳本是倚窗而立,此时见杜则独坐斟酒倒也悠悠然的抬步走过来,行至案边,微一挑眉,便跟着伸手端起一盏酒。他垂目看着杜则,不紧不慢的道:“看殿下这模样,倒是有些像——借酒消愁?”
杜则此时已缓过神来,神色不动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抬目与薛怀阳对视。
午后金色的阳光自雕花木窗的窗棂折入,洋洋洒洒的照在杜则的面上,就连乌黑眉睫上仿佛也染了些许融融的金色,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眉目清俊,神态从容。只听他轻之又轻的反问回去道:“依怀阳看,我有何愁?”
他们两人一立一坐,互不相让的对视了片刻,随即默契的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一同举杯,喝了手中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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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顾琳琅才进了花厅,没想到竟是见着薛宝恩亲自来迎人,一时间颇有些受宠若惊——她和这位薛二姑娘,关系也没好到这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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