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暖回到房间裹着大衣在阳台吹冷风，脸上因为热的绯红慢慢消退。
这边城区不是繁华地带，三两点灯光望得出神。
顾青禹敲了敲身后的玻璃窗。
“外面冷，进屋吧。”
嵇暖坐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她说自己有事情结果却在发呆。
心思像被看穿。
“我切了橙子。”顾青禹拉着她坐到桌子前，桌上有一盘切好的橙子。
“给。”给她递了叉子。
嵇暖埋着头不说话。
她起身顾青禹怕她要走拦住她腰身。
“我想自己待会。”
咬一咬牙，直接抱住她。
轻声道：“别不开心。”
嵇暖摇了摇头，“我挺......开心的。”
“哪里？我看不出。”
“我妈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只是难免会难过一会。”
嵇母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反正就是能找到理由念她，她确实会因此难过，不过习惯多过难过，嵇母对她是真的好，这是她不会怀疑的。
因此她并没有当场反驳，理智的找个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别难过了。”
他心疼。
“我吃橙子。”
他搂着自己这么久不太好意思，坐回桌子边拿过叉子吃起来。
吃得鼻子有些酸。
“谢谢你啊……顾青禹。”
大手掌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别一个人躲起来难过，记得告诉我。”
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庞，整个人像落进那一双缀满星辰的眼睛。
会心一笑。
不自知的难过，没想到有个人会愿意陪着自己去承担这负面情绪。
凌晨半个小时前顾父顾母接回两个朋友，两人从房间下去。
“暖暖来了，熬了一些粥来吃吧。”嵇母跟个没事人一样拉着她坐下。
“谢谢妈。”
刚刚的事情像没发生一样，母女俩相处气氛良好。
顾青禹挨着她坐下。
顾母热情的给两人介绍。
“这是张阿姨，这是王阿姨。是妈妈大学同学。”
两人跟对面卷着中年妇女最爱的时尚小卷身体略微发福的阿姨打招呼。
“两人来旅游过年，在我们家住两天。”
顾母对于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到来十分的开心。
“这是青禹是吧，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会都长这么大了！”
“对啊对啊，那时候我家小妮可喜欢你这个青禹哥哥了，说要给你做媳妇呢。”
两人只好干干一笑。
“青禹现在在部队是吧。”
顾青禹点头。
“这是......”
“这是我儿媳妇，暖暖。这是亲家。”顾母出来介绍一番。
两人准备还问上一番嵇暖的情况，见别人父母在便也不好意思。
“两人还没有要孩子啊？”
“对啊，青禹也不小了。”
嵇母虽然催生但自己女儿被这样一问，她也不喜欢，只是微笑不说话。
“刚结婚，计划这两年。”顾青禹开口算回答这个问题。
“年轻人身体好就早点生啊……”
之后饭桌便都是几位的话题，两人乖乖听着。
“出来放烟花了。”
顾家小别墅所属地区可以燃放烟火，嵇父和顾父都准备好了。
家家户户凌晨一到便开始燃放烟火，明了半边天。
嵇暖仰着头看难得的烟花盛景。
“新年快乐。”
温热的气体洒在她耳根，身体一阵电流流过。
轻轻一吻落在她耳骨。
温柔的会心一击。
她整个人呆愣住，木讷的看向他，烟花什么全部抛却脑后。
眼里只有他对着自己开怀的笑，忽而明亮的光落在他身上。
他还开口说了什么，但她全然听不进。
温柔的他，让她沦陷。
是沼泽，是深渊，是她不可抗拒的所有。
他抬头望着烟花，额前碎发因冷风吹拂轻微晃摆。
这样的他，真好看，她想。
在烟花下，人总会不自觉相依。
顾父拦着顾母的肩头，嵇母靠在嵇父怀里。
人群后两人，顾青禹拉着她的手伸到他宽大的口袋里，两人就这么并肩看完这一场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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