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嘴角依然留着浅浅的弧度：“言言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见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看到过两个不同的爸爸。”
这或许是真的，在周舒言大概三岁的时候，周盛还没有避讳在她面前施展异能。
谁能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还能记事，并且一直记到成年。
周盛叹气：“是爸爸不对，爸爸对言言撒了谎。”
“所以……”周舒言轻声说，“小夜并不能控制爸爸对吗。”
周盛沉默良久后回：“是的，他确实无法控制我。”
“但爸爸向言言保证，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伤害我的言言。”
房门被人突兀敲响，周盛眉头轻微一拧，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开了门，外头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周盛将门口遮得严实，周舒言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只看出那人对爸爸的态度非常恭敬一样，垂了头低声汇报什么。
后来那人离开，周盛转身又顺手把门合上，周舒言再看不到什么了。
“言言，爸爸有些事要出去处理下，你乖乖呆在这里，如果饿了就按床头的那个按钮，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爸爸要把我关起来吗？”周舒言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周盛脸上露出些伤心失望来。
“那爸爸会让我出去吗？”
“不是爸爸不让你出去，但是言言，现在外面很危险。”
周舒言盯着窗外的花园，那些花开得很漂亮，甚至还能看到蝴蝶，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那些蝴蝶在一个小范围内反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是电脑模拟出的动态画面。
或许是看周舒言确实很不开心，周盛跟着在她面前蹲下：“那言言答应爸爸，就在这个房子里好不好？这个房子很大，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言言不能跑出去，外面真的太危险了。”
周舒言终于乖巧地点了头。
周盛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他离开了。
等人走后不久，周舒言立刻开门跑出去，她跑得又快又急，这房子果然很大，她在的房间似乎位于最深处，头顶灯光打的很足，到处都很明亮，她跑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出口。
一个女人推着餐车从拐角处出现，看到周舒言她仿佛一点都不意外：“饿了吧？要吃点东西吗？”
“你是谁？”周舒言警惕地往后退。
女人挑了挑眉：“准确来说，我算你爸爸的助手吧。”
“兼你的保镖。”她又加了句。
周舒言：“你是来监视我的？”
那女人已经掀开白色桌布拿了一个小蛋糕往嘴里送了：“你真不吃？唔，味道还不错，这鬼地方也就这点可取之处了……监视你不需要我，你不觉得这个房子……到处都是眼睛吗？”
周舒言表情不变：“我想出去，你可以带我出去吗？爸爸说我可以出去。”
“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周舒言知道这回是出不去了，她转身就往最初醒来的房间走，走了几步，返身去抱了一大盘小蛋糕并一杯果汁。
那女人又挑了下眉：“我叫郭爱嘉，有事你可以找我，按床头的那个按铃就成！”
“你是我爸爸的女人？”
郭爱嘉咧嘴：“准确来说，是想睡他，三个□□啊……哈哈……”
周舒言已经走远了。
周舒言在这个空间中呆了将近一星期，通过她的观察，她现在很大可能是在一个地下基地中，一周的时间，她逛遍了几乎所有的房间，大多数房间都非常普通，还有一些用于健身或者娱乐的设施，少数房间是加密的，需要比对瞳孔或者指纹，她进不去。
但所有房间，窗外风景无一例外的都用了模拟的技术，郭爱嘉见反正都被她发现了，非常破罐子破摔的问她要不要换个背景，花都看腻了，换个海洋主题的怎么样？
周舒言问她：“你也是血荆棘的人？”
郭爱嘉撩开手臂：“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哦，除了你。”
“为什么会加入血荆棘？”
“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郭爱嘉用一种怪异到郑重的腔调说完这句，突然拍桌狂笑。
周舒言莫名觉得……她跟董健浩挺像的。
一周后，周舒言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周盛，他看起来更加疲惫苍老了，但在面对周舒言的时候他还是努力打起了精神：“言言，这里也不安全了，爸爸会送你出去的，别担心。”
“爸爸，就不能停下来吗？”
“已经停不了了。”周盛摸了摸周舒言耳边的头发，“言言不要担心，爸爸不会有事的。”
没过两天果然有人要来带周舒言走，周盛没有出现，是郭爱嘉陪在周舒言身边。
来人身材非常高大，看着都要有两米了，肌肉壮硕，眼睛上还架了副墨镜。
郭爱嘉插着手呵笑一声，周舒言听到她小声说了句“装逼”。
出口在头顶，怪不得周舒言一直没能找到，快要出去了，郭爱嘉突然一脚把那个壮汉踢飞。
“你不是周老大派来的，你是谁的人？！”郭爱嘉比出防御的姿势将周舒言牢牢护在身后。
那壮汉站在原地将墨镜取下，和他的身形不符，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璀璨，眼睛的形状也分外好看，老实说，放在这么张脸上，有些……可惜了。
“被认出来了啊……”那人无奈地摊手，很是苦恼一样，“那就只能把你一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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