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浅浅一笑:“柳太妃这是在埋怨我来得少呢。”
“岂敢岂敢。”柳太妃酸酸地说:“年关将至,皇后娘娘定然诸事缠身,哀家明白。”
“今日我来见太妃,正是因为这事儿呢。听说往年的年宴、接见各国使臣的大朝会、还有各宫份例的发放,都是由太妃娘娘一个人操持的,实在是了不起。”
燕婉一顿,笑吟吟地看向她:“我记得太妃说过,若是本宫忙不过来了,可以替我分忧,不知太妃这话可还作数?”
柳太妃闻言不由一怔,讶异地看着燕婉:“皇后娘娘是说真的吗?”
燕婉看了一旁的柳氏一眼,含笑道:“当然了,本宫骗太妃做什么?”
燕婉想过了,一开始她干干净净地把后宫大权全部夺走,是想断了柳太妃和她争权夺利的心思。
可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柳太妃都还算安分,没有为了夺权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燕婉觉得,她可以适当地分给一些柳太妃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做,由燕婉做最后的定夺、保证不会出错即可。
这样一来,柳太妃有了事情做,生活变得充实之余还会对燕婉心存感激。
燕婉不仅得了一个听话的帮手,还可以清闲不少,她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她还有另外的打算……
柳太妃听她这么说,果然立即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承蒙皇后信任,哀家一定不负皇后所托。”
若是放在平时,柳太妃没这么容易相信燕婉会对她这么好心。
可她方才听堂妹柳氏说了,说燕婉前段日子回家省亲的时候,发现了燕堂打她的事情,和柳氏之间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有了柳氏这层关系在,燕婉主动给柳太妃一些好处,也就没什么可奇怪了。
陪着柳太妃、柳氏姐俩一起吃了顿饭后,燕婉把柳氏请回了自己的凤仪宫。
“母亲难得入宫一趟,我想同母亲多说几句话,太妃莫要见怪。”
柳太妃忙道不会。
“发放份例的事情,我回头再请太妃一同商议。”
柳太妃应下之后,燕婉便挽着柳氏的手走了。
看着“母女俩”离开之后,柳太妃忍不住和一旁的靳姑姑感慨道:“看来我们当初还真是小看了这位皇后娘娘。她看似莽撞,实则心里自有一杆秤,本事完全不在其父之下。”
“是啊,老奴当初真是眼拙了,没看出这位竟然这么有本事。看她方才和您、还有燕夫人一起用膳的时候,说话办事那真叫一个滴水不漏。依老奴看,在她这个年纪能有这般城府,只怕后宫妃嫔、哪怕是那位与后位擦肩而过的翟氏,都不能与之相比。如今她能主动和您交好,对您绝对是有利无害。”
柳太妃赞同地点了点头。
凤仪宫里,燕婉屏退下人,低声问柳氏:“您身上的伤,可都好全了?”
柳氏既然能出门,脸上的伤自然是痊愈了的,可她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全。
不过燕婉又不会叫她脱了衣服查看,所以柳氏撒了个小谎:“承蒙皇后娘娘关心,都已经大好了。”
燕婉隐约能感觉到柳氏在撒谎,不过她并没有拆穿柳氏,而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依我看呐,您能进宫来和柳太妃说说话也挺好,省得总是闷在屋子里,人都没精神了。”
寒暄过后,燕婉不着痕迹地引入正题:“对了母亲,您和柳太妃不是亲姐妹吧,不过看你们关系这么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是啊。”柳氏不疑有他,含笑说道:“我们柳家人口不多,一直没有分家,我和瑛姐姐是同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我没有亲生姐妹,只有她这么一个堂姐,所以关系自然近些。”
燕婉明知故问:“瑛姐姐?这是柳太妃的闺名吗?”
燕婉查过与柳太妃相关的卷宗,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因为史官们对于后妃的记载,向来都只有姓氏,没有名字,所以燕婉查不出柳太妃的闺名,又不好直接去问。
柳氏点点头,笑道:“是啊,我堂姐闺名静瑛,私底下我一直都叫她瑛姐姐。”
燕婉笑道:“真是个好名字呢,只是可惜,后宫女子都以位份相称,想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吧。”
柳氏只当燕婉是在闲聊,附和地说:“可不是吗,别说后宫里的娘娘,就是我们这些嫁了人的女子,到最后也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姓氏。自己的闺名,也就只有这些老姐妹会叫一叫了。”
燕婉表面上不显出什么,可心里却不禁有点失望。
看来柳太妃也不是燕堂派去毒杀谢庭川的那个人。
她想着柳太妃没少为燕堂做事,就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了柳太妃的身上,还叫来与柳太妃关系密切的柳氏,试图从她口中套出柳太妃的小名。
可是看起来,柳太妃的名字和“云”这个字也不搭边。
那个潜伏在宫里的、有弑君能力的内奸……究竟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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