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又已经回到了甄洺的家。
三姑还是那般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孽缘”“孽缘”,在我的面前来回打转。
甄洺坐在我的面前紧紧握住我的手,见我醒来高兴地抱住了我。
“灵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抽出了我的手。
自从景文恭化作一缕魂进入我的神识,我就开始对周遭的大多数事物失去了兴趣。
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总之像是无形中有一层屏障,把我和身边的事物隔绝开来,我感受不到他们的喜悦、痛苦以及其它情感,我能正常地分析每一件事,但我没法感同身受。
那个脆弱、善良、帮助别人的游灵好像死了。
可我知道,父母、三姑还有甄洺,是爱我的人,更是我要保护的人。
这就够了。
一个月以来,甄洺一直在追查谁给他寄了那封写了魂祭方法的信,可始终追查不到。三姑一直在不停掐算我丢失的那一魂在哪里,可是似乎有人在阻止她的推算,每次算到最关键的一步,她的掐算就被打断了。
到底是谁,一直想要害我?
我心里的怨气堆积得越来越厚,除了冷漠,我似乎越来越容易动怒了。
“三姑,走吧,我收拾好了。”我压抑下心里的怒火,招呼着神叨叨又在祭符招魂的三姑。
我已经不想再被动了,既然那个男人费那么大的劲制造出血玉,那跟着三姑现有的线索去查血玉,自然能找出那个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对我做些什么。
“小灵,你真的想好了么?”甄洺上前提过我手里的包,担忧地看着我。
“这一去,凶多吉少,好不容易解决了景文恭,你不想回到你的父母身边平静地生活么?”
“平静地生活?你是说带着这个纯阴的体质还有那个制造血玉的男人的追杀回到我父母的身边么?”
我冷冷一笑。
“甄洺,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我一把抢过甄洺手中的提包,往楼下走去。
三姑跟着我,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疯了,又疯了一个哦。”
我不是没看见甄洺眼底那抹受伤的神色,可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们来到了三姑说的发现血玉的地方。
一个当地富商的家里。
“仙姑,是你啊,快请进请进。”
我们走进一栋很豪华的别墅里,看得出这富商确实家底雄厚。
在眼前这个胖胖的看上去很憔悴的男人的叙述中,我大概了解了经过。
原来富商姓何,是当地最大的珠宝商,本来家庭富有,儿子在大学读书,很是美满。
可意外出在一次去古玩市场的路上。
“那天,我想着去古玩市场淘淘有没有新货,开车到门口,刚下车,就碰到了一个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他害了我一辈子!”
何老板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前方,很是愤恨的样子。
“那个男人给了我一块红色的玉石,我观察了很久,竟看不出它的来历。我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是个东西都能说出三分来历,这玩意儿我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唉,我一时之间便起了贪欲。这块玉我啥都看不出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它的价值已经不是钱能计算的了,要么它一文不值。”
“我本来还犹豫不决,可那男人他说,他欠了高利贷,急需还钱,这块玉只卖我一百万。一百万对我来说只是个零头,我就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唉!”何老板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一切怪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哈哈哈,让你不相信我,遭报应了吧,哈哈哈,遭报应咯~”三姑突然站起来大笑着到处跑,我想拉住她,可她身形出乎意料地快,我一不注意,竟让她溜出了门。
我想去追她,身旁的甄洺一把拉住了我:“没事,小灵,三姑她经常这样,你放心,她没事。”
我不动声色地移开甄洺的手:“好,何老板,你继续说。”
“唉,仙姑这是在怪我当初不相信她啊!都是我的错啊!”
何老板竟吓得落了泪,那么大个男人竟抱着自己开始发抖。
这一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把那块玉带回来没多久,家里的佣人开始说晚上会听到小孩的哭声,我老婆还在浴室里看到过小孩泡在血水里洗澡。”
“我不信邪,仍然把玉放在保险柜里。可那天刚出门就碰见了周仙姑,她一见我就说我满脸黑气缭绕,家中必有邪物,要进我家里查看。”
“如果当时我相信了你三姑就好了。”
何老板悔恨地看向窗外,一道闪电化过,随着是隆隆的雷声,伴随着何老板接下来说的事情越发的可怖了。
“可我却把仙姑赶走了,我连夜赶回家,想把那块红色的玉赶快出手。可是刚回到家里,我家的佣人倒在楼梯口,眼睛睁得大大的,那脸,那脸……。”
何老板说不下去了,捂住脸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冷冷地追问着眼前的男人。
“死了,都死了!”何老板,颤抖地抬起头。
“我需要看看尸体。”人死了,但从尸体的痕迹上至少能发现点什么。
“都烧了,那时我意识到不对了,到处找周仙姑,可到处都找不到她,我便在附近找了个道士,他一看就说有邪物,就让我把尸体烧了。”
这么巧?
“那你那块红色的玉呢?”一直默默不说话的甄洺发了声。
对,我怎么这么蠢,最重要的是追查那块玉啊!
“玉,玉不见了。”
什么?!血玉不见了,我猛得看向何老板,心里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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