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垮下脸,“辛先生,我希望你注意措辞,否则会被我的律师告你性骚扰。”
辛博文笑:“我说了。是我说实话的错。你喜欢听冠冕的话,我道歉。”
车子驶进别墅已是夜月高悬。
辛博文下车为童言开了车门,“请。”
童言握包下了车。别墅极大,复古式,单层,空旷的花园,零星地植着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地中海柏木、桂叶荚蒾,在园灯的照耀下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童言坐在乳白色的窗帘笼罩下的玻璃窗边玩手机,辛博文在一旁忙碌着做菜。
另一头的迷轻在和童言发肉麻的情话,撩拨童言给她发性感照片。
童言说没有,迷轻发来一支小短片。童言带了耳机,握着嘴看。
是迷轻在浴室跳脱衣舞的小视频。
辛博文走近摆菜,童言慌忙关了视频,回复:“弄死你个小妖精。”
辛博文做的是日料,小盘碟内放着鳗鱼,米饭,酱汤,咸菜。
“时间有点赶,怕你饿了。”
童言抿着茶说没关系,偷偷拿出兜里的手机,瞄迷轻发来的一段录像。在妖娆地几句“童姐姐”后,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童言盖住了屏幕,一口茶呛地面红耳赤。
辛博文将餐巾纸递给童言,坐在她对面说:“尝尝我的手艺。”
童言望着汤中的棕黄粉末,问:“紫苏吗?现放在汤里?”
辛博文眯眼笑:“祛湿的。试试。”
动筷用了两口,品着红酒看着对面的童言。
童言说:“你喝了酒等下我怎么回去?”转而道:“行吧,车借我,我自己回去。”
“这么着急回去?是为了手机里的人吗?”
童言不回答,埋首用饭。
辛博文说:“童言,你还真是单纯,要是我料理里放了东西,你不是很危险?”
童言停下筷子,“辛博文,你犯得着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被告强丨奸吗?还是说,除非你想我死?杀人灭口?”
辛博文笑着喝酒,“说不准。”
童言站起来,“OK,那我不吃了。我先回去了,感谢你的款待。”
辛博文笑说:“童大小姐,我错了。您坐。我有东西给你看。”
童言坐下,辛博文从房子取出一个密封袋。
“我什么都不说,你自己看。”
童言撂下筷子,打开资料。里面是一个戴墨镜男人的照片,国字脸。眼角有道疤痕。童言看了一眼辛博文,继续向后翻。第二张,是祈仲北和墨镜男同框的照片;再后面的,是一张男人在车里模糊不清的侧影照,鸭舌帽盖着半片同款墨镜,可以看清他的车牌号。最后一张,是莉莉斯被撞倒的视频截图。车牌号全然相同。
童言放下资料,问:“辛博文,你为什么会调查祈仲北?”
对座的男人一鼓掌,“好!我说你和一般的女人不同。事实证明,我真的很有眼光,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童言说:“不用恭维,我不吃这一套。”
辛博文摊开掌,“我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祈仲北若不是找人跟我,我根本不会管这档子破事。”
“祁仲北找人跟你?为什么?”
辛博文笑着回望童言,眼底闪动着暗涌,反问:“为什么呢……”
童言擦了嘴,移开椅子,抓起包,向辛博文伸出手,“钥匙。”
辛博文说:“你可以帮我告诉他。我不是迷轻、也不是莉莉斯,没那么容易打发,我泡定你了。”口袋里取出钥匙,勾在指尖。童言接过,“让我来预言你的失败。”
辛博文一把圈住童言,一手握紧了她的臂,一手托住了她的头,侧脸用力吻下去。童言反抗不得动弹,索性站定了,咬实牙关不张口。辛博文的手握上童言的柔软,被童言一巴掌刮在脸上。
辛博文舌顶在面颊,辛辣微麻,暗忖这女人手劲不轻,勾指扫在唇上,“够辣,有意思。”
“辛博文,这次算了。当还你上次帮的忙。还有下次,我就让你尝尝关节脱臼的滋味。”
辛博文竖举起手以示投降。眼看着童言开车从院子一阵风驶离。“呼”地吐一口气,回头取了酒,豪饮一口,自语道:“一匹小野马。”
……
童言不做健身,觉得刻意操练、盲目追求,失了自然之美,一身病态的肉丨欲横流。不喜欢亚洲女人有着黑珍珠的翘屁股,正如不喜欢欧美女人穿着中式旗袍。无关美丑,气场不相容。勉强称之为碰撞,也只是场面上的恭维用的鬼话。喜欢健康自然,不过分雕琢的体态,运动带来的线条。春夏二季热爱野外攀岩、跳伞;射击壁球次之,滑雪又次之,最讨厌枯燥乏味的长跑。一身线条甚是漂亮。
童言幼年,香取水上教养她练习击剑从而培养贵族气质,最终因不能随身佩剑,童言认为这技能华而不实,适用性不高致以选择了母亲最不以为然的一项日本国粹——“柔道”。后来事实证明,坚持不负期许。
经过辛博文一事,童言觉得有必要加强身体素质,选择了从壁球开始——方便她同时思考祁仲北的事。
一个人对壁发球,挥汗如雨,很久不玩,略微手生。
驻场教练来问:“童,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童言甩汗否定,“我一条线路都应付不来了。”
“线路多不一定是缺点……”和童言发了球,“尝试预判,把握方向……你和你的拍档既是敌人,同样也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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