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魏云岚伤好后,沈泉便要带她逃出出宫。魏云岚拒绝了他,然而不知是怎么走漏了消息,沈泉怂恿魏云岚出宫之事被魏云岚的父君兰君知晓,第二日,兰君便来了宫里。
他将沈泉锁在宫里行刑,临染慌得赶忙去找魏云岚。等魏云岚赶到的时候,沈泉已经奄奄一息。
他身上全是伤,拿剑的手十指骨折,不复有平日意气。魏云岚呆呆抱着他,许久后,她颤抖着抚上他的手,沙哑出声道:“父君,何以至此?”
兰君居高临下地看着相拥着的二人,慢慢道:“为君者,容不得这样的儿女情长,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魏云岚猛地大吼,“为什么一定要当上皇帝才算是对我好!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拥有权势才算为我好!这么多年了,您真的问过我要什么吗?”
“你们谁……你们在场的谁……”她站起来,红了眼眶,环顾四周,沙哑着嗓音道,“这么多年……真的问过我要什么吗?”
“我要这帝位吗?我要这天下吗?”她抓紧了自己胸口的衣衫,嘶喊出声,“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这些,我从来就只想和父君你做像普通人家那样的父女,再不要牵扯这些是是非非!”
“这由得你选吗?”兰君提高了音量,“你是皇长孙,你不当皇帝,你以为别人就会放过你吗?深宫内院,活着就已是如履薄冰,哪里来的这么多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你若错信他人,那便是万劫不复!我宁愿你一生无情无欲,无爱无欢,也不愿见你堕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杀了他!”
兰君提着剑,疾步向前,放进了魏云岚的手里,握紧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孩子,你得学会没有任何弱点。杀了他!”
魏云岚没说话,她环顾四周,缓慢地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她眼里全是恐惧,全是绝望。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临染身上,颤声问道:“临染,你也觉得,我该杀了沈泉吗?”
临染不说话,他广袖一展,恭敬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朗声道:“奴才只愿殿下,百载千秋,万福金安。”
魏云岚放声大笑起来。她提着剑,看着沈泉,含着泪道:“他们都觉得我该杀了你……他们都觉得,我不该信你……”
“你呢?”她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你呢?”
“殿下,我来自摩萨族,”沈泉慢慢睁开眼睛,“我是摩萨族的祭司,我不是你们大楚朝廷任何一方的人,我只是单纯地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云游四方,然后遇到了一个姑娘。我爱上她,珍重她,想带她去找她应有的幸福,仅此而已。”
“云岚……”他艰难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剑尖,拉向自己的脖颈。她能感觉到他皮下血管的跳动,感到他发声时的颤动。
“进宫那刻,我便已知道了结局。我只是害怕,我死之后,云岚,你再也不会笑了。”
听到这话,魏云岚的眼泪落了下来。
“我信你的……”她说着,手腕猛地一转,将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让我们走。”她看着兰君,认真地说,“不然今日,我就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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