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羲撇撇嘴,埋头继续跑。
刚出去十几米,被他从后面拉住,俯身又丢回背上。
那年冬天,徐羲的腿一点没粗,倒是纪时许练出了浅浅的一层肌肉。
徐羲砸吧砸吧嘴。
不甘心?
肯定的。
毕竟都没有睡到。
第二天,徐羲起来的时候祝眠已经不在了。
客厅放着碗蜂蜜水和张字条。
“最近几天别找我,我怕忍不住削你。”
随手翻了翻,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工资已结,拿去花!
她眉心一跳,摸出手机,银行到账通知已经发过来了。
徐羲捂着心口,仔仔细细数了两遍,失恋的痛苦瞬间灰飞烟灭。
靠靠靠!
有钱人原来真的这么有钱的吗?
她这算是榜上大款了吗?
她抓起手机,郑重其事地发了条短信出去。
“眠姐,请你务必考虑二婚三婚的事!”
过了两秒,回过来两个字:“呵呵。”
署名邵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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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羲躺在家里美滋滋地数了数自己的银行卡存款,一颗心甜到粘牙,神采飞扬地挎上相机去上班。
周柯看见她,愣了下:“昨晚凌晨我收到一条短信。”
“?”
周柯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念:“柯柯,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我的□□已经燃尽,和你见面只会加速我的枯竭。”
“??”
他放下手:“解释一下。”
徐羲往屏幕上瞥了一眼,心想昨晚果然还是醉了的。
“……看不出这是我真挚的请假条吗。”
“呵呵。”他两手环胸,“你嫂子现在真挚地在跟我闹离婚。”
“……”
一晚上拆两对cp。
太棒了。
壮哉我单身狗大队。
周柯在工作室低声下气哄老婆,徐羲卑躬屈膝地给嫂子解释了十分钟,抱着相机灰溜溜地去跑外景。
武珞山是H市平均海拔400米的山群,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山相连,在H市的众多山岳里算不起眼的,但是因为山顶的法庆寺,游人也不算少。
正值夏末秋初,山顶绿叶覆上一层朦胧的血色,凭山远眺,小半个城市就掩映在这片葱葱郁郁的枝叶间,有种奇异的寂寥。
徐羲在半山腰的一个休息点停下,选了个光线合适的地方,卸下背包开始掏装备。
为了方便活动,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线衫,黑色铅笔裤绷出细长的腿,随意又清爽,像个出来采风的大学生。
那边的工作人员还在搭反光板,给模特补妆。
她专注地擦拭镜头,小心地装好,自顾自拍了一波风景。
一群学生站在树荫底下盯着她说了半天,最后推出一个高高大大,相貌周正的男生,一路送到跟前。
察觉到身前阴影,徐羲抬起头,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年轻男女,笑了笑:“拍照么?”
男生被她的笑闪了一下,脸有些热:“能不能给我们拍张合照?”
徐羲点点头,不等他把人招来,直接把脖子上的相机摘下来:“喏,看看。”
“啊?”
男生一愣一愣地接过来,里头已经拍了好些照片,正好是他被众人推出来搭讪的时候。
一群二十出头的少年,站在树荫下打闹,只是调了下光线,少年的恣意张狂远胜夏末的阳光。
身后的学生凑上来,都哇了一声。
那头模特已经准备好了,冲徐羲比了个手势。
徐羲点点头,和他们互留了微信号,开始工作。
托几个学生的福,“山腰西面有个高冷小姐姐很会照相”的消息,以一传十地扩散出去,不少人下山时顺路来凑个热闹。
徐羲都习惯了,明显感觉面前小模特的身线柔软了两个度。
啧,荷尔蒙是个好东西。
拍摄很顺利,双方又在照片要求上稍微交涉了下。
为了避免人群拥堵,模特带上墨镜,领着经纪人先行离开。
徐羲一个人活动着酸痛的胳膊,坐在小花坛边晃着腿,嘴里咬了根火腿肠。
临近下午,大多数人都从山上下来了。
那帮学生见她还在,都兴奋地冲她摆手。
她龇牙笑了笑,发觉这个角度好像也挺不错的,随手就提起相机准备再拍一张。
正调焦的时候,镜头里一抹人影一闪而过。
她一愣,转动对焦环。
十数级台阶上,纪时许微低着头,从上面下来。
眼睫低垂,清冷的气质在喧闹的人群里格格不入,是一眼就能扫到的存在。
视线往下,他挽起的衬衫袖子下不太协调地挂着一串佛珠。
徐羲嘴角一抽,第一次觉得缘分这种东西果真妙不可言。
常年泡在实验室里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唯物主义至上的纪时许居然……信佛?
吐槽归吐槽,徐羲的手指已经自发摸上镜头,暗搓搓按下了快门。
“咔嚓。”
卧槽!
徐羲傻眼了,这声快门,还有刚刚那道足以闪瞎钛合金狗眼的闪光灯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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