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舍得，可汗阿玛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出海，这一百万两黄金，不难，可以说很简单。”
！！！
不难，很简单？老大眼见弟弟们都认同的神色，他感动于汗阿玛为他操心，可他还是不明白：“汗阿玛，儿子不是害怕出海。国库的银子并不多，儿子怎么能都给花了？儿子还有一百万件功德，儿子想其他办法。”
皇上轻轻微笑：“国库的银子，训练水师够了。汗阿玛明白。类似欧洲人那烧杀抢掠的事情我们不能做，老大也不能做。贩卖黑人的事情我们不能做，老大也不能做。”
老大两眼直愣愣的：“汗阿玛，可不那样……儿子哪里弄银子？”
皇上微笑，端起他的青花五彩迎春花花神杯，品茶。
老二气不过，白眼一翻。
老八赶紧开口：“大哥，我们不杀人，以理服人。”
老九直接：“大哥，你不会黑吃黑？”
老十：“大哥，我们大清出兵那是正义之师，解救当地人于水火。你去了对当地人来说那是大英雄，他们孝敬你那不是应该？”
老三难得出声：“这不就功德和黄金都有了？”
老大：“…………”
其他兄弟要么喝茶要么冲他点头鼓励加油，老大：“…………”
老大愣愣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办差多年对比这些弟弟们果然还是太天真。
*
老大在乾清宫里洗漱一遍换了衣裳，心服口服言行一致地出宫，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老二回到毓庆宫试图睡一觉休息休息，奈何满脑袋都是汗阿玛那句“老二是储君，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今儿朕给老二指派差事，且看着。”
老三记挂老二临出乾清宫的时候，拿出来袖子里捂了一上午的两封折子，那件有关于四九城孩童教化的事儿……他回到家里顾不得休息又跑回来和皇上请命。
老四当时在乾清宫就领了整顿四九城八旗子弟的差事。
老五和老七陪着南巡，老十二留在宗人府协助老四的差事，也是照顾苏茉儿姑姑，十二个兄弟，都有活计都不轻，老大还要出海了。争吧？斗吧？
十二个兄弟，都隐隐约约地明白他们汗阿玛今儿这一场谈话的真正目的，可又能怎么办？十一个弟弟摸摸心口，想想大哥，顿时平衡了。
所以说，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啊。被汗阿玛好好收拾一通·大哥回来府邸，听说大福晋昏迷不醒，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哭闹的孩子们和下人们都退下后，他赶紧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来那颗仙丹给大福晋服下。
一动不动地守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老大亲眼见证大福晋服用小丸子后，脸上肉眼可见地焕发活人的生机，还是蜡黄蜡黄瘦的只有骨头的一张脸，却不再是冰冰凉凉死气沉沉命悬一线。
活生生的，热的。
老大捧着福晋的手，感受她身体那活人的温度，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切都值得。
老大抱着福晋，福晋真好看，比大婚那天还好看。福晋活着，和他一起活着。
老大抽抽鼻子，好似不敢碰地轻轻摸摸福晋的面颊，手抖心也抖。
老大开始梦想，如果他努力，如果他运气好从海上活着回来，或者十年后他还可以给福晋再买一颗仙丹，他想要福晋陪他一起白发苍苍，含饴弄孙。
老大抱着瘦骨嶙峋的福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值得。
一切都值得。
*
老大和醒来的大福晋大哭一场，老大自然没有告诉福晋这些，可大福晋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岂能不知道？
“爷，我这辈子，何德何能有爷这般对待……我……”大福晋的眼泪小河一般止不住，“我知道爷不会说，我也不问。我们夫妻一体，以后生死一同。爷，你切莫抛下我独自离开。”
大福晋误以为自家爷是以命换命给她换来的生机，一颗心刀割一般地痛：“我这一条命，如何值得？爷太傻，太傻。”
“值得，值得。爷不傻，不傻。”老大笨手笨脚地给大福晋擦眼泪，“汗阿玛天天骂爷傻，爷真不傻。爷知道，福晋最值得，谁敢说福晋不值得？”
大福晋捂着嘴，想摇头，眼泪又跟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朝下掉。
*
皇家一大家人包括亲朋好友中不知道的，恍惚听说小殿下出门玩的时候遇到神医救回来大福晋一条命，都感慨万千。
知情的父子十三个，看着大福晋好起来，老大一家和和美美的，也都高高兴兴的。
弘昱恢复进学，堂兄弟们见到他都高兴，弘星在无逸斋见到弘昱哥哥也高兴。
“弘昱哥哥，明天大船队出海哦，阿玛说我们一起去看大船啊。”弘星在弘昱哥哥的怀里，特欢喜的模样。
弘昱模糊知道他额涅是弘星弟弟救回来的，抱着弘星弟弟，瞧着弘星弟弟比以往更亲近百倍：“好。我们一起去。”
“我这里有大姐姐二姐姐做的茴香猪肉馅儿，带给弘星弟弟尝尝。我额涅调的馅料，大姐是擀片好手，二姐包饺子是好手，速度快，形状好，好吃，弘星弟弟一定喜欢。”
弘星大眼睛一亮，小鼻子一伸闻到食盒里饺子的香气，瞧着一个个红色的、绿色的……小肚子圆溜溜花边整齐的漂亮饺子，眉开眼笑：“谢谢弘昱哥哥大姐姐二姐姐，弘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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