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了啊。
身为一宗之主。
如此低三下四。
罗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尤其是当着两宗上千弟子门人的面。
可不如此，看老魔这模样，铁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本他们还心存幻想。
老魔果真如传言般重伤待毙。
现在看来，这老魔保不齐再憋什么坏水呢。
“弟子门人跑了个干净，世间能有如此失败的师父、宗门？”罗云很是疑惑。
“跑了一半，据说还死了一半，你说……世间有那么蠢的人？跑去外头宣扬自家师父已经死了，而且他这师父可没什么好名声啊，就算万年过去了，都还有很多人惦记着呢。”旁边的景轩补充道。
“我看……此中必有蹊跷！”血杀门门主萧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或许这便是老魔所下的一步大棋！内忧外患，双重打击下，心灰意冷，加重伤势，继而命不久矣，在这种对外宣扬下，引发我等……门下贪念，结果被反杀，再引出我们，万一我等有不忍言之事，断魂一脉，可就一人独大了啊。”姜雪菲摸了把怀中的赤练刀，语气淡漠，有种看破一切的味道。
“那么……你们觉得这老魔真的是在弄险，还是？”罗云有点不甘心，毕竟种种传言可谓有鼻子有眼儿，真要错此良机，那真是会后悔死。
可同样他也无比心虚，毕竟眼前老魔活蹦乱跳不说，行事似乎也越发的……诡谲。
往年间那里会有这么多虚头巴脑的把戏，玩意儿呢。
武德？
呸！
这无耻老魔，也配讲武德？
“十年前，我如果没有记错，你我两宗门，合计不下三十多名高手，被他一式天魔舞弄的人人带伤，虽说他自己也受伤不轻，可我感觉，今日的他似乎并没有那种疯魔不可一世，之手擎天的霸气姿态。”
姜雪菲眼帘低垂，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哦？”几人双眼一亮，随后细细回忆起来，似乎还真是如此。
“你是说老魔其实外强中干？这一切都只是他伪装出来的模样？”罗云追问，心头都隐隐火热了起来。
姜雪菲依旧不疾不徐：“自那次失败后，你我几人同时闭关，十年来，实力突飞猛进，譬如我，就将这口赤练刀与自身神魂相合，达到刀心通灵的程度，能够感应到许多东西。”
听到这话，另外几人脸色微红。
毕竟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哪能天天苦修啊。
只是，刀心通灵？
好家伙。
直接就是一个好家伙！
虽说这等境界仅仅和自身武道有关。
但对于往后的成长，尤其是破开血海，会有非常大的裨益。
换句话说，如果破开血海，自己需要付出十成的力量，那么姜雪菲仅仅需要六七成。
这就非常可怕了。
“那么，姜门主，你感应到了什么呢？”侧旁炼魂宗宗主罗云很巧妙的将对方那个副字给去掉了。
惹的血杀门门主萧文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我什么都没有感应到。”姜雪菲老实回答道。
“……”
“……”
“……”
逗我呢？
废话半天，末了来个啥都没感应到？
“十年时间，连我都有所精进，几位怕也同样魔功大增吧？我们都如此，那么老魔难道不会有任何长进？可刚才一番对拼，似乎是个平手？”
罗云几人脸色又有些发红。
听到后一句却猛地一个机灵。
对啊。
大家都在成长，但，先天差距摆在那，没道理仅仅十年时间，大家就拉到了同一水平线吧？
除非……
“不用多想了，我虽然没有从老魔身上感应到什么，但却能看出他的状态很不对，就好像……”
姜雪菲认真地组织着语言，最后略带迟疑道：“你们知道吧，最早我其实接触的是尸道传承，曾有幸于……
嗯曾有幸见证一位尸道传奇，亲眼目睹过那种向死而成的进化，现在老魔就如那位至尊给我的感觉一般，明明像是个死人，却又带着活人气息，仔细去感知，偏偏又如被厚重迷雾所包裹，看不透。”
魔道包罗万象。
尸道仅为其中之一。
然而论诡异之处，却远胜其他左道三千。
因为牵扯到生死，阴阳，非常玄妙。
起初并不如何奇特，行尸走肉哪怕就是飞天夜叉，都不足为虑。
可一旦真正向死而生，那就太恐怖了。
楚无极居然是这样的人？
瞬间几人都感觉瘆得慌。
“这是……诈尸了啊？”
“诈尸？谁诈尸了？”
楚铭突然开口，吓了几人一跳。
刚刚几人以秘法暗中交流，看似繁多，实际上也就是瞬间完成。
只是听姜雪菲说的玄乎，情不自禁就喊了出来。
此时见楚铭晃悠过来，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退了几大步。
狐疑地看了几人一眼，楚铭扬声道：“秘境？什么秘境？能吃吗？”
“……”罗云翻了个白眼，不知究竟是自己闭关太久，还是面前是个活死人，感觉交流不到一块啊。
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秘境嘛，自然不是拿来吃的……”
“不能吃？那还有什么用？这几个废物若是交给绝性，起码人家还能吃个好几顿呢，你说他会不会找些好东西跟我换？”楚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十三位长老被一顿猛削，此时才幽幽醒转，只是听到这个话，咯吱一声就又晕了过去。
罗云几人脸都绿了。
那是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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