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 《钗头凤》 (宋 陆游)
5月的绍兴,已然是有些闷热了,可这里却凉气袭人。冷冷的石壁,冷冷的长廊,似乎,到绍兴的游人很少光顾这里,除了她们4人,园内的游人少得可怜。
唐心妍乐得在此避暑;陶馨靠在墙壁上继续失神;汤敏华依旧饶有兴致地看着陶悦聆出神,直到她微微一笑,轻轻说出,“走吧……”
晚饭是在汤敏华外婆家吃的,住也住在外婆家了,古老街道上的老房子,宽宽敞敞的,还带个小院儿,可把四个丫头乐坏了。尤其是唐心妍,吃过饭,硬是要拉着她们出去转转,早打听清楚了,今天是农历的十五,有庙会和夜市的。
陶悦聆推说有些累,想要早些休息的时候,陶馨有点儿紧张了。
“着凉了?要紧吗?”昨晚,自己的心情欠佳,对悦聆说了重话,陶馨一直觉得内疚。这几天,悦聆可是陪着自己大寺小庙拜了个遍,由于时间紧,又想着多去些寺庙拜拜,两人一路上都是脚步匆匆的,自己也粗心,忘记了她原本是有哮喘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回头,对汤敏华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儿陪她。”又转过来,盯着陶悦聆上下打量,脸色还好,不似去年冬天那时那么苍白。
陶悦聆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就是有些困了,你们去玩,我没事儿,真的。”
“别别,我也不去了,我们都留下陪你吧。”唐心妍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昨晚跟汤敏华一起回来的,美美地睡到中午,才去跟她们汇合吃饭。陶悦聆和陶馨可是一路又是船又是长途巴士,从普陀赶过来的,早上肯定起得很早。
“你们去吧,我留下。呵呵,好歹也是到我地盘了,二位班长收敛一下,给我次做主的机会行吗?”汤敏华开口解围。“我保证,她健健康康的,你们啊,放心玩去。别忘了怎么回来就行……”
终于送走了两人,汤敏华泡了壶茶,拿着1碟蚕豆,悄悄溜进陶悦聆的房间。“就知道你没睡。有心事吧,说出来听听啊……”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根本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瞧瞧你一下午,魂不守舍的样子……”
“呵呵,没有啊……”陶悦聆欣赏汤敏华的敏锐与洒脱,但是,并不代表跟她好到无话不谈。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嘿嘿”汤敏华笑得很狡黠。
“汤汤?”陶悦聆被她敏锐的观察力折服,不过,记得她是背不出诗词的吧?号称,上学期的诗经鉴赏,差点儿要了她的小命。
“呵呵,我小时候可是长在这儿啊,你去问问,几个绍兴人背不出啊?”
“哈哈,那你背个《兰亭集序》来听听啊?绍兴人。要么,随便来段鲁迅的大作好了……”陶悦聆被她逗笑了。
“哎,别欺负人”汤敏华拎起一颗蚕豆丢进嘴巴,很陶醉地嚼了两口,“我会背几首诗你不晓得啊,干嘛揭人老底儿?”
“那倒是……来吧,介绍一下明天的安排……”
两人一直聊到陶悦聆的手机滴滴的唱歌,才发觉已经快11点了,逛夜市的两个疯丫头还没回来,汤敏华示意陶悦聆去接电话,自己也该给乐不思蜀的两人敲敲警钟了,小地方治安好也不是这么个疯法儿啊……
“啊啊啊,我还知道一句诗呢。”临出门的那一刻,汤敏华对着准备接电话的陶悦聆一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哈哈,晚安。”说罢,潇洒地笑笑,离开了。
“悦悦……”电话那端的黄宏磊,声音明显地有些沙哑无力,隐约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
“恩。是我。”这些天,除了第一天晚上那个短暂的电话,两人都没有联系。
她,是怕自己越陷越深而不敢去联系,磊哥哥呢?怎么都不来个电话问问?连短信也没有一个?每次电话响起的时候,不管是来电还是短信,她都满心期待地以为是他,可是,十次有八次是郑辉,剩下的两次是爸妈和天气预报。
今夜,
在她去过沈园后的今夜,
在她为苏轼与唐婉的擦肩而过抱憾终身而深深心痛的今夜,
在汤汤鼓励她有花堪折直须折的今夜,
他终于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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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剩下的另贴一张,会在今晚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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