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美可口的烤火鸡,第一次,吃在嘴里是如此的无味;轻轻冒着气泡的果酒,怎么也变得这么让人头疼了?还有蛋糕,明明是去自己常吃的那家店买的,为什么觉得巧克力苦得让她想哭呢?
时间不长但却让她度日如年的圣诞大餐,陶悦聆看着自己对面的两个男人。一个只是很优雅地切着盘中的食物,并不怎么往嘴巴里放,时不时还向她投来温柔的目光;另一个则手舞足蹈的,向自己讲述着自己是怎么样发现了Ling那个疯狂唱歌唱到几乎没电的小手机,又是怎么英明地冒着被Ling发脾气的危险接听了电话,以及如何把在街头冻了几个小时的Herry接到家里来,两个人又是如何聊起Ling的孩提时光等等的故事。
哦,原来他有英文名字啊?
原来他叫Herry啊?
原来他的英文好到可以跟美国人八卦的地步了啊?
陶悦聆抬眼看了看对面那张明明是非常想要忘掉却朝思暮想的脸,一如既往的温存,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从未改变的宠溺,甚至连投向William的目光都是绅士的,友好的。
果然够绅士啊,看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拥抱,容着自己跟别的男人同一屋檐,还能笑出来的,除了当年建议她给他找个美国妹夫的黄宏磊,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陶悦聆愤愤地把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抬手拿酒瓶的时候,手腕被人捉住了。
“悦悦”声音终于还是有点不悦了,很好,原来你也有生气的时候啊,“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差不多了,别喝了。”
“人长大了嘛,就该做点大人该做的事情”陶悦聆轻轻把手抽出,挑衅地看着某人,“我早已经过了法定允许的喝酒年龄,是不是,brother?”
他,居然在跟William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是自己的brother,小威这个傻瓜还一度认为是亲爸亲妈的那种,好奇地偷问她为什么长得不像呢。听过她的解释后,才知道原来只是连cousin都不是的neighbor。
黄宏磊没有答复她,只是把瓶子里剩下的就悉数倒进了自己的酒杯,不顾陶悦聆有些愤恨又夹杂着些许疼惜的目光,一滴不剩地喝完。
而小威那句要不要再开一瓶的提议说了一半,就被陶悦聆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圣诞大餐在有些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任小威再迟钝也看出了那二位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于是,自告奋勇收拾残局让两人去客厅看电视;于是,装作无意问起黄宏磊是否有预定酒店,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立刻邀他住下,尽足了地主之谊。
黄宏磊没有拒绝,跟着小威把不多的行李放进了一楼那间陶悦聆昔日的睡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二楼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夹杂着隐忍的抽泣声。
快三年了,不是告诉自己已经忘记他了么?
不是说如果再见到他就一定要幸福地对他笑告诉他自己过的很好不用他挂念么?
为什么见到了,就全变了?
为什么还会那么不争气地为他流泪?
为什么他的手指盖在手腕上的时候心跳还会莫名地乱了拍?
为什么小威问他要不要住在这里的时候自己是那么地害怕他说不?
平时只需要洗10分钟的淋浴,硬生生洗了40多分钟,手指的皮肤都开始有褶皱了,才擦干了回到房间。
窗外,雪停了,只留一片雪白。
月亮挂在树梢,静悄悄的。
陶悦聆又想起了那个雪夜。
多年前,他生病入院的那个雪夜。
也是这样的冬夜,她静静地守着他,看着满天星光,回想着儿时他教她背唐诗的场景,纠结着内心对他该有的不该有的那些感情,在他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
那时,他睡得正熟,应该是毫无察觉吧?
现在,他也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陶悦聆轻轻地抚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双唇,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润唇膏涂了涂。那天以后,这两片粉唇就再也没碰过别人的嘴巴,包括她的时任男友郑辉……
歪着脑袋,定定地望着窗外出神。唉,今夜,注定又无眠了吧。
几乎是一夜未眠的陶悦聆,清晨时分跑去楼下热牛奶烤面包。昨天的圣诞大餐显然是气饱而不是吃饱的,现在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一下楼就看到小威在煮咖啡,并询问是否要给她一杯。看到她眼底浓浓的倦意,小威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陶悦聆问道。
“他就是Lei?”
“嗯”
“既然他来了,你们就好好谈谈吧。”William从爸妈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Lei的事情,那个Ling烧得迷迷糊糊时念个不停,清醒后却决口不提的名字。
“William,我……”陶悦聆一时语塞,好好谈谈?怎么谈?每次想起他就难过得想流泪,如何谈得下去?
“怎么想就怎么说……”William突然把陶悦聆抱在怀里,出乎意料的,她没有挣扎,只是靠在他胸前轻声啜泣,“不哭了……我,想去看看Betty他们,大概住两天……”
陶悦聆惊恐地抬头,他也要丢下她了?
“Ling,听我说”William轻轻拍着陶悦聆的后背,“该面对的,总归要勇敢去面对。”天知道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挣扎了多久,把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小美人就这么丢给别人,任谁都不甘吧。可是,如果他不走,他不保证如果自己看到他们破镜重圆会做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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