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场噩梦,我不幸成为贯穿始终的那个人。是的,每个人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用眼睛看,是分辩真伪最直接有效的确定方式。这是定律,我无力违背,但是可惜,我很不甘心,因为你所看到的和你想象中的并不是一回事。”
我俯视地面,生命如同腐烂的木桩,再强锐的钢钉都无法进驻。
“顶楼上的一切你都看见了?”他玩世不恭地问。
我攥紧门球:“心也许会被什么蒙蔽,但眼睛不会,我要休息了。”
他用手支住我欲关合的门:“别急着找理由拒绝,说完话,我马上走。”
我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僵硬得像一支冻雪糕。
他跟进来,靠在我对面的桌几上,双臂环胸高高在上地俯视我。他永远都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相比之下,我倒更像犯错的一方。
“她怎么样了?”他口吻淡漠,像在询问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一个什么人。
“没有生命危险。”话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多嘴,随即又问:“为什么你要从我这里打探关于她的消息?为什么你不亲自看她亲口去问?”
“我为什么要亲自去看她?”
这是个类似于笑话的问题,但我笑不出来:“是你推她下去的,你要杀死她!你要为这件事负责!”
他无动于衷,在桌上随手旋转起一支陀螺,那上面花花绿绿的图案在速度的提升下很快幻变成令人晕眩的五彩线条。
我凝视着它,它滴溜溜地转着,我的生命也在同它一道旋转。
然后他用手“啪”的一摁,陀螺毫无余地地停止转动,一刹那儿,我胸口堵得难受,似乎生命也和它一样停止了。
他将陀螺拿在手里把玩,冷冷地低笑了:“在某种程度上,你也许是对的,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被狂乱冲昏了头脑,的确想杀死她,想将她推下楼去。但是老天爷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是她自己发神经,莫名其妙地推开我,一个扭身跳下去的。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碰她分毫,所以说,所谓的犯罪只体现在思想意识上,肢体行动并没有诉诸分毫。她的失足坠楼在法律条例上,我不负任何责任。”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将陀螺对准阳光不停地变换角度,似乎被它炫目的图案吸引住了,从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和我有过一次正面的接触。
我淡落地笑笑,怀念起从前与他共同度过的那些真实无欺的岁月。
他放下陀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会强求,即使你在心中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我也仍要替自己作些补救。不为让你改变看法,只因为我对自己名声的爱惜胜过一切,想重听事件回放吗?”
“随便!”我疲惫地垂下眼睛。
“这个约会是我主动找上她的,因为我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向她问个明白。我约她上顶楼,但是她痴痴傻傻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吸毒了。”我平静地告诉他。
“难怪……”他了悟,眼神随即变得很复杂。
“而且……”我不知道我选择在这个关口告诉他这个消息是不是有些卑鄙,但我还是说了:“她永远都做不了母亲了。”
“为什么?”他很意外。
“因为她没有子宫。”
“开什么玩笑?”他又是震惊又是好笑。
“是真的,她作了子宫摘除手术,经历漫长而痛苦的手术过程,毫无必要地摘掉了一颗健康鲜活的子宫。”
“老天爷,她真是疯了。”他喃喃地说,眼中充满无可挽回的震惊。
江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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