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这段时间的表现,他也不是没看在眼里的,若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二婶,二叔那样一个以前成天混闹的人,又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去?
秦绮完全不为所动,但也没驳斥他的话。
顾若棠怎么样,她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他搬进了碧芜院来,对她却是起了些困扰,现在每天都得与他一起吃早饭,实在是对着,胃口也变得少了。
秦绮看着这云识,露出有些好奇八卦的神色来,与他笑道:“那个赵义,为什么那个赵典,那么讨厌他呀?”
顾云识听了,也没多想,只当二婶是好奇这个赵义的事情罢了。
所以叹了一声,便与她略略带了些讥诮说道:“这也是一出忘恩负义、农夫与蛇的故事。”
“这个赵义的娘,其实是赵典母亲,也就是郑王妃的侍女,听说这个侍女的命还是多亏了郑王妃所救才留下来的,只是没想到,郑王妃的一念之仁,竟然会造就了她自己一生的悲剧,”
“在生赵典时,这郑王就宠幸了这个侍女,郑王妃因此和郑王大吵了一顿,感情一落千丈,听说郑王妃是因为抑郁而死的。”
“这些事情,其实说来也真的是很让人很气愤,这郑王的命,其实也是郑王妃所救,所以你想想呀,这两个都是她所救的人,可却都双双地选择背叛了她,换了哪个女人,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所以以前吧,我其实也挺同情宜春郡主的,她和赵典从小就没了母亲,所以看见这赵典欺负赵义时,我虽然不忍,但也没多管闲事,他们两人,心里都对这赵义有着深深的恨意呢,”
“我们不是当事人,自然体会不到那样的复杂的感情,但昨天,我是真的被气到了,不管怎么说,这个赵义,和他的母亲,毕竟都是两个人,不管他母亲怎么忘恩负义,可赵义是那么的纯良无害,赵典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呢?”
顾云识说着便是又情绪低落了下来。
英国公府里从来没有这样兄弟姐妹之间互相伤害的事情,所以看见赵典和赵义这样的,还有郑王和郑王妃这样的感情纠葛,他是真的觉得,有时候,人性真的是很复杂。
如果说要指责赵典有错,那这一切的起源,却是源于赵义的母亲贪慕虚荣,恩恩怨怨,谁说得清楚呢?
秦绮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心里也是沉了一沉,又见这云识情绪低落的,他是个情感细腻的人,便笑着微微拍了拍他的手。
顾云识便又笑了起来,然后也有些好奇地问她:“二婶,昨天,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呀?”
其实昨天的事情,若是换了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时,那他自然也是会起疑生气的,可是他是知道的嘛,她又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那样一种救人的方法,也许在她们那儿,是很平常的呢。
所以顾云识倒是没有像晤言和晤语那样,想到那么复杂了去。
秦绮便笑了笑,看着他神色也带了几分温柔出来:“你不也一样激动吗?哭得眼睛都肿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呢,怎么倒是只说我了?”
说起这个来,顾云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说是她了,连他哥这么些年来,也没见他哭得这么厉害过,现在他自己想起来,也是觉得像是梦一场,可他当时,是真的吓到了,也是真的太难过了。
这赵义,人好看,性子也温柔纯良,他与他虽然接触的时日不久,但对他,是真的由心的觉得喜爱。
就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是抚抚琴,吟吟诗,在竹林里一袭青衣与世无扰地生活着的仙人,怎么能就那样地死去了呢?
秦绮再与顾云识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白露走了出来。
她心里虽然也不放心这赵义的伤势,但她现在身不由己,若是执意要去寺里去看他,那也太诡异了,反而会给赵义带来麻烦。
但幸好,昨天寺里有高瞻在,他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医术了得,想来有他在,赵义也应该无性命之忧了。
护国寺里,赵义养了几天的伤,伤势也好多了,可他还是不想出门。
他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处的寂静的寺院。
他心想,其实如果他也能出家,似乎也挺好的,只是就怕,即使他出了家,赵典和赵潇怕是也不会让他过上安静的日子的。
他们是天生的仇人,在他还没出生时,这赵潇就已经恨上了他了,哪怕穷极他的一生,他也休想能改变得了他们恨他的想法。
他想着叹了一口气,刚想睡下去,门却又敲响了。
赵义便没动,只是淡淡说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却是来看过他两次的崔家的小姐崔荷。
“崔小姐,您来了。”赵义有礼地说道。
他在寺里养伤的这七八天里,也得了这崔小姐的几番宽慰的话,因此心里对她,也是感激的。
崔荷便走了过来,看着他微微笑道:“你的伤,看起来好多了,身上还疼吗?”
赵义摸了摸自己的脸,即使这些天他没照镜子,可他也能想象得到,自己当天被人抬回来时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无碍了,高公子的医术了得,多亏了他,我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崔荷便说道:“他的医术虽然了得,但你要感谢的人却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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