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你边上么?”声音有些紧张,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些祈求。就像小时候,他大着胆子问收破烂的爷爷,为什么我没有妈妈?他深怕再次遭受爷爷的毒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挪了挪身子。
梅花五万分激动地坐下,轻轻地陷入沙发。
每个人这一辈子一定会看到一束光,那束光穿透无尽的黑暗,照进你的心底。
梅花五从未如此局促,和再多的女孩在一起,他都没有局促过。然而此时,因为身边的这一团光,内心竟然如同潮水般汹涌。
温暖,他想伸手,想触摸,身体却如压着千斤重担一般不能动弹。
“花猫。”女人突然说道。
“小五。”梅花五赶紧道,随后惊奇地看着对方。
“我想要个肩膀。”
“我想要个怀抱!”梅花五脱口而出。
“哼!”花猫笑了,看向梅花五,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随后伸手把对方拉倒自己怀里。
梅花五没有反抗,内心甚至有些喜悦,当他被花猫拉着侧倒在花猫的怀里时,他闭上了眼。
“曾经……”花猫抚摸着梅花五的头发,就像妈妈抚摸怀里孩子的头一样,“曾经你躺的这个地方,也有一个小孩,可惜……被人踩了……”
像是无尽的叹息,又像是无边的缅怀,更像是渴望与希冀。
“曾经……”梅花五梦呓般念道,“我只想想做妈妈的孩子……只是……”
沉默,是无声的叹息。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地陷在沙发里。
窗外车水马龙,喧嚣着夜的荒凉。
多少人在繁华中形单影只?
多少人在喧嚣里踽踽独行?
雾都很大,大得能容下每一个人;雾都很小,小得容不下你我。
……
……
“是你……”
没有意外,没有惊讶,没有怨怼,有的只是放下一切的释然。
“想问什么你问吧。”梅花五面带微笑,眼中噙泪,看着花猫。
或许,那一天晚上,梅花五就知道了,就已经清楚花猫。但是为了那一团光,为了花猫怀抱的温暖,为了自己在花猫怀里沉沉入睡的安全,知道又何妨?
温暖是什么?
安全又是什么?
不就是美美的睡上一觉么!
对于梅花五,这一点点奢望,不过分吧。
“给我再调一杯酒吧。”花猫看着脸色苍白的梅花五,说道。
“好!”
梅花五被解开,被大象架到椅子上。此时,他连站立都无法做到。但他咬着牙,强撑着身子,用剩下的一只手调酒。
酒器和原料被大象用托盘托着端到梅花五面前。梅花五颤抖着手,一步一步,神态专注地将每一步操作到位。
仓库里没有声音,唯有酒器的碰撞声,以及梅花五竭力时剧烈的喘息。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终于,一杯艳红的酒液放在托盘上。
“什么名字?”
“温暖。”
同样是温暖,不同样的温暖。
花猫端起酒杯,品尝了一口,神色复杂地看向梅花五,
“你……后悔么?”
后悔么?
梅花五微微错愣,随后哂然一笑。
后悔么?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梅花五渐渐没了呼吸。
他,
死了。
二合一。这一章我删了写了好几次,最卖场的一次我把他删了,我怕有人学坏!诸位看官千万不要模仿。人呢,必须有坚守。梅花四可怜么?或许曾经可怜,但他给牌友社做事的那一刻起,他再也不可怜了,有的只是可恨!那么他该死么?或许曾经的他不该死,但是之后的他该死!人是复杂的,我写的只不过是一个复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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