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说:“我想是的吧,春天可不是那种会偷东西的人。”
班长感觉一月欺人太甚,心里大为不爽,细想一下觉得这可能是一月为了报复春天故意栽赃,因为春天在一月自杀未遂后对别人说的话,确实很劲爆、很过火。班长自己也曾亲耳听到春天说过什么一月水性杨花等之类的话,相信经过二月、三月等人的添油加醋后,传到一月耳中,更是难听至极。
班长认为那张字条会是一月栽赃的关键证据,可是春天却说:“我已经把字条撕碎了。”这让班长有点迷惑不解,因为他明明看到那张字条还在春天手中,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角。这让班长很生气,他决定不再管这件事。
一月冷冷地说道:“去找你男朋友来吧,要是他肯帮你的话,也行。”
春天急忙差人去叫了贝一戈来,心想:一月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
贝一戈面带忧色,急匆匆地赶来,小心地问春天怎么回事。
春天慌忙把字条递给贝一戈看,她相信贝一戈一定会帮她的,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极大的信任和期盼。
然而贝一戈却让她失望了,她甚至没想到贝一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解决就得彻底干净地解决,我毕竟只是局外人,不太好掺和进来。”
春天愣愣地看着贝一戈,他是如此陌生,难道这就是曾经对她山盟海誓,要跟她白头偕老的那个贝一戈吗?人哪,究竟要撕掉多少张伪善的面具才可以窥探到真心?
接下来的情节又变得老套了,看来生活真是老套情节的无常反复。
简单来说就是,春天和贝一戈之间画上了一个暴力的句号。
那个响亮的耳光留下的五个指印在三天后才完全从贝一戈脸上消失,这充分证明了贝一戈的皮肤有多白多嫩。贝一戈因祸得福,毫无争议地获得了最有发展前途的小白脸未来之星,赚来了不少荣誉。
晚自习后,尹珲早已经在学校门口等候,一月跨上了急不可耐、轰隆作响的摩托车,心早已经飞到了那间充满了奇异水果味的房子,那真是一个使人无比快活的地方。
一月的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春天听到她说“其实笔是我指使别人放在你抽屉里的”时的表情,她开心极了,不由得张开双手,高声尖叫起来。
然而,不管叫声多么尖锐,也无法刺破怪诞的心灵。
校园里流言漫天飞舞着,关于一月,关于春天,关于早已过时的古惑仔。考证流言的人是快乐的,他们像在做一道非常精美的菜肴,把心里的欲望变成现在不可能去身体力行的语言,像添加作料一样大勺大勺地倾倒在锅里,反复地翻炒品尝,哪怕已经炒糊了,变质了,依然不愿意出锅。原来,快乐真的这么简单。
其实,要想得到快乐,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其实都是很容易的,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我们唯一感到苦恼的是我们很难找到能让我们捏死的那只蚂蚁,这是我们不快乐的源泉。
班主任分别把春天和一月叫到办公室,推心置腹地聊了一下午。春天出来后眼睛通红通红的,而一月却依然我行我素。以后发生的故事,证明了班主任的确是一个很善于做思想工作的人,也就是一个“好”班主任。
等她们两个都走后,别的老师问:“你不怕这样太过火了点吗?”
班主任说:“这是唯一可以拯救她们的办法,如果连这个办法都不能成功,那么只能说明她们无药可救了。我是老师,我有权利去帮助、去拯救我的学生,但我不是神,我救不了所有人,没有谁可以拯救世上所有人。”
班主任想起一月满不在乎的话:“就算我被他甩了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不找男朋友了吗?”
“这就是你心目中的爱情?”
“我年纪小,不懂什么叫爱情,也正因为我不懂,我才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纯粹的游戏者,游戏的结果我都可以不在乎。”
班主任暗下决心,如果一月还不痛改前非的话,一定要将她开除,哪怕影响自己的前途和奖金也无所谓。
“这就是你堕落的借口?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无耻?”
“老师,我们的代沟太大了。”一月轻松地说道。
班主任发现自己在发抖,连回忆时都气得发抖,可以想象当这句话从一月口里蹦出来时,他的生气是多么剧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心脏病。
“我豁出去了。”班主任说,像是自言自语。
在春天开始埋首苦读的时候,一月却在外面认识了更多的不良青年——她已经过早地和自己的少女生涯说了再见。她很开心,她很快乐,她很幸福,她的每一刻都充满了瞬间眩晕满足的快感。
“这就是叛逆带给我的一切。”一月骄傲地说。
只是她的骄傲就好像一辆极速狂飙的摩托车,突然间没了油,一切戛然而止。
那天,一月去小屋子里拿点东西,却忽然发现屋里有点不对劲。悄悄地透过窗户看去,她看到了曾经熟悉的一幕。
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一月心里无比的平静。
她很礼貌地敲了几下门,然后听到尹珲下流的骂骂咧咧声、拖拖拉拉的拖鞋踩地声。门极快地开了,尹珲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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