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起刘菀菀,崔狸便如临大敌,惊慌的不行。她明知王希行忘不了刘菀菀,当然不会允许任何与刘菀菀有关的讯息传到王希行耳朵里。
崔狸把王希行宝贝的不行,而且只是她一个人的。
两个人亲亲热热进汴京城,回到家中。分派人手去解救那匹可怜的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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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沿河巷入口左近,一处小宅院,正房与厢房漆香尚闻很是精致,偏偏宅院西北角有三间青瓦通脊房稍显破旧,一见可知至少二年未曾修缮、涂漆,显得格格不入。不知为何,远远眺望过去,那里竟有些青气缭绕。
“娘,追我呀,追我呀……咯咯咯……”
一个四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儿欢笑着,奔出院门。
“慢点跑……风儿,别摔了……”
一位俊俏的小妇人追了出来,正是崔狸。
紧贴着院墙外有一棵不知名的花树,密密层层粉白色花儿朝霞一般煞是好看。
“扑棱棱……”
桃树上一只大鸟被惊起,飘下漫天花雨。
小风儿呆住了,肉乎乎的小手拢在胸前接了十几片花瓣,又放在嘴前呵了几下。
“娘……下雪了……”
小妇人在他身前止步笑道:“风儿,不是雪,那是花雨。”
“花鱼?这是早上吃的花鱼?娘,这么小,它也不会游呀?”
崔狸顿时笑的花枝乱颤。
花儿相映之下人比花娇,好一个妩媚极致的小娘子!
谁能想到,娇媚的崔狸便是享誉京城的针灸神医。
母子二人笑闹一阵,崔狸惦记自己的爱郎,便牵着风儿走向河畔找寻王希行。
河岸边有男女欢笑慢步、儿童蹒跚,一派柔和春景。
平民百姓还求什么呢?
一缕春光尚早,孩儿欢笑,夫妻静好。
崔狸是寡妇,风儿是遗腹子。如今她有了心上人王希行,整个人变得华彩四溢,越发娇媚。
不知何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沉箫声,王希行正驻足聆听。
他面庞棱角分明、身材高挑,衣衫难掩矫健身形。若不是常年习武,断不会有这样英武身姿。
谁能想到,短短十几日,王希行变得面目全非。
崔狸满心欢喜看着自家情郎,嘴角一直翘着,几乎没落下来过。
河岸边一位胡须花白的钓鱼老者,正眉开眼笑拉起鱼线,拇指粗的竹竿已然弯成一张弓,看来有大家伙咬钩了。
老者相貌奇特,估计祖辈十八代皆是马厩里生的,一张长脸足以给马儿吓一跳!插了毛便是掸子,挂上鱼钩便可以钓鱼,简直浪费了鱼竿!
王希行暗自腹诽:“去年一点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口边。”说的就是他了。
事情总有意外,老者的竹竿陡然弹直,一个巴掌大的黑东西‘嗖’的一声飞出水面,直奔王希行而来。
听到耳畔风声王希行迅捷扭身跨出半一步,恰好躲开黑影。
没错,他身负武功。
那东西掉在地上,四只爪子舞动着,脖颈一次又一次顶向地面要翻过身来。
原来是一只小王八。
老者不疾不徐走过来,先是扫了一眼王希行,看着小王八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小衙内呀小衙内,今年这是第三次钓到你了吧?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王希行不禁莞尔,老者不是与小王八有血亲,要么就是闲的蛋疼。
“老人家,您叫他小衙内?”
老者并不抬头,蹲下身子为小王八边摘鱼钩边说道:“它趴在河底无所事事,不知人间冷暖,不就是个官宦子弟么?”
好恶毒的言语!老者这话已经是骂人了,见王希行衣着华丽,还以为之官宦子弟。王希行明知他指桑骂槐却并不脑怒,嘴角微翘一笑而已。
老者拿起小王八回河边放生,在满是青苔的青石上脚下一滑‘噗通’掉进汴河里。
白花花的头顶在河水中起起伏伏,“救命……”
报应来的实在太快,这是惊喜还是惊吓?哈哈!
这是崔狸的顽皮小心思。
崔狸惊呼一声,王希行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去跳入水中,将老者托上岸。
动作迅捷无比,一气呵成。
崔狸心下敬佩不已。王希行其心胸之宽广,似乎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救起太过及时老者并无大碍,吐出几口浑水,便坐直了身子。翻了翻眼皮说道:“我只是想下水游个泳,你为何拉我上岸搅扰某家雅兴?”
哎呦!老者竟还是一副犟嘴臭德行,若是旁人早就开骂了。这不是以怨报德么?连崔狸都想上去踹几脚,为情郎出气。
不好——王希行武功高强,万一出手伤了老者,岂不是要吃官司?
崔狸的担心落空了。
王希行浑身湿透正倾倒鞋子里的水,闻老者之言只微微一怔,无奈摇摇头,穿好鞋子便径直走开。
“哎……我问你呢?你怎么不回话?长者为尊,你不懂的么……”
老者有点赛脸了。
谁还没点火气?老者简直是找打!
踢他!踹他!崔狸涂着粉红豆蔻的可爱脚趾,也忍不住在鞋里跃跃欲试。
所谓倔强,不过是没挨过流氓的揍,不知江湖险恶罢了。但凡经过磨砺,便会夹着尾巴做人。
是老人怎么了?
年老应该获得尊重,却不是你可以不要脸的理由!
王希行只是默默走到崔狸身边,并未与老者一般见识。
这一切都被崔狸看在眼里,心中温度陡然升高燃起小火苗!更爱眼前的王希行,走,赶紧回家换衣裳去!
王希行与崔狸同行,已看不出年龄差距,妥妥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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