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叫做姜堰的功德鬼想了阵，回答道：“有人想要用功德修补已经彻底破碎了之后的神格！”
果然，剥夺利用生人的功德是想据为己有。
常霖看着姜堰问道：“有没有见过那人？”
“没有，我也是死后听到杀我们的人说才知道的。”
天上诸神，到底有什么人的神格被破碎到要用这样多的生人功德来弥补？
常霖虽然身为鬼王，找回聚灵鼎，才与地府有了牵扯，地府里的阎王等一众全都是半鬼半神。
他们的神格低下，就算是修补也不该使出这种手段，至于他，目前都是一个没有神格的鬼。
难道这个要修补神格的是天上的神？
常霖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人，想了下问道“这些人死后全都化为了功德鬼？”
“并不全是！”姜堰摇头。
现在来说，生人能够一是为善，实在不易，所以这样的积攒有大功德鬼，少之又少。
看来就是因为难以找到这样积攒了大功德的鬼魂，才会想出用那种方法来剥夺生人的功德。
常霖将姜堰跟其他的鬼收进卷轴中，离开了这个地方。
忘川，功德印上的功德因为供游魂进入轮回投胎，再次变得暗淡。
陆判看着眼前的情形，频频叹气，“大人，游魂的功德根本难以让维系轮回，让他们去投胎，这样消耗功德印上的功德，可能与你也不利......”
“你的意思是？”
“阎王的意思是，一些飘散在人世间的，没有接受地府接引的游魂，就......”
常霖看了他一眼，游魂就那样在人世间游荡，幽冥地跟人世间到最后都会动乱。
地府当差的这些人生怕麻烦，恨不得什么都不管。
陆判被他这一眼看的发怵，一时间没敢在借着往下说。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有什么神仙被破除了神格？”
常霖问完，陆判愣了下，摇头道：“那是神界的事情，我们地府，连完整的神格都没有，哪里能够知道天上的事情！”
“这种事，阎王会不会知道？”
“这，这就不清楚了！”陆判支吾了一句。
常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用。
这时候，鬼差竟然找了过来。
常霖原本想直接去人世间一趟，接到了阎王找他的消息，常霖只好先上了阎罗殿。
阎王这次见到他神情比前几次都凝重，连之前的废话全都省略了去，直接就道：“现在功德印虽然能够在忘川中立得住，但是最近游魂猛增，怕是坚持不了多久，我的意思......”
“陆判已经传达给了我！”常霖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既然这样......”
常霖道：“要稳住功德印跟维系轮回，靠吞噬或者灭掉游魂是不可能的。”
阎王没想到他会这样拒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之前聚灵鼎放出的那些恶鬼有没有全部带回地府？”常霖突然想起来聚灵鼎里的那些恶鬼。
现在真正能够供他驱使的鬼魂并不多，想要跟季平跟那个幕后的人对抗，显然力量薄弱。
如果地府将之前聚灵鼎里的恶鬼能够收服回来，他可以暂时据为己用。
阎王听到这么问，已经察觉到了常霖反客为主的意思。
之前，常霖归附地府，受他管制，现在他稳住了功德印，身上又背了大的功德，一旦有所新的突破，或是积下其它的大功德......
他这样想，顿时感到了威胁。
就算是他作为阎王，自己身上背的功德也不及常霖的大。
想到这，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聚灵鼎私放出的恶鬼，部分已经缉拿，但还有一些在人世间流窜，说来还是鬼王鲁莽干下的好事！”
果然地府这些人不可靠，常霖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既然阎王这样说，那功过相抵，现在功德印的事情，我也不再插手。”
常霖说完要走，阎王却急了眼，给陆判使了个眼色，陆判拦下了常霖，赔笑道：“大人，大人，有话好商量，阎王爷并无责怪您的意思，而是希望您能够帮忙把现在游荡在人间的恶鬼一并收服了。”
“将地府之前收服的那些恶鬼给我一部分，我要开启聚灵鼎！”
常霖不在啰嗦，直接提出了条件。
阎王跟陆判相互看了一眼，全都没有说话。
聚灵鼎的威力他们清楚不过，原本放在常霖手上保管就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忍受的极限，更不用说是要将地府的恶鬼贡献给聚灵鼎。
常霖不打算跟他们废话，“如果功德印的事情你们能够自己解决，我可以将聚灵鼎还给你们！”
他说完，那个黑漆漆的小鼎从袖子里飘散了出去，隔空飘到了阎王的面前。
阎王沉下脸来，没有去接。
“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生人的功德亏损是因为有神的神格破损，要靠功德来弥补，如果你们能找到这个修补神格的人，地府的危机也许就解除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阎王就叫道：“等等，我答应你，可以将这次缉拿的恶鬼重新放入聚灵鼎，供你差遣，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
“将聚灵鼎中逃逸的那些恶鬼收服，别让它们在人世间作乱！”阎王说道。
常霖点头，“这个自然。”
“功德印的事情......”
“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常霖接着他的话说道。
“陆判带他去地狱！”
十八层地狱，常霖只在鬼王的记忆中见过，这时候真正带着自己的鬼身进入，才知道里面的恐怖。
几道铁索沟通着彼岸跟地狱的路，铁索上有业火一直在烧，对面是鬼哭声，悲切凄绝。
常霖跟着陆判经过铁索，真正的进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的鬼身很快就察觉到了一阵阴冷无比，一阵炙热无比的气息。
十八层地狱的刑场上还有正在被砍头分尸拔舌的鬼。
这些鬼都是受业火跟业障来惩戒的，作为生人，要死的过程再痛苦，也不会特别的漫长，而作为鬼，受这些刑法是不会死去，而是被反复锤炼，持续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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