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走出门后,看见赵高就站在一旁,见到他之后将头埋低了些,也不说话,叶天也没停留,径自朝宫外走去。
而咸阳宫的大殿在叶天离去之后,沉寂了一会,随后又响起了声音。
嬴政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覆起淡淡的威严,目视良久,才道:“扶苏,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你送到叶相身边去吗?”
扶苏面色复杂,看着嬴政,问道:“父皇,叶天才来大秦短短时日便身居高位,处事雷厉风行,让我们大秦死伤无数,如此祸害,父皇又为何让儿臣与之亲近?”
“不得无礼!”嬴政怒容一闪,气道:“你可知泰山封禅之时,叶相他单指便能引动雷霆之力,这等仙人,又岂会危害人间?”
扶苏愣了一下,怔然看着嬴政,只见他面色向往,又缓缓说道:“以后你与叶相多多来往,自然会懂其中之道。好了,夜深了,这就退下吧。”
扶苏默然一会,道:“儿臣告退。”
嬴政一摆手,扶苏缓身而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赵高,眼睛余光瞥到旁边的车撵与侍卫,略微顿了一下,又走远开去。
随后,嬴政也走了出来,没去看站在一旁的赵高,径自走上车撵,随后赵高一声令下,摇晃着朝寝宫移去。
一夜无话。
竖日。
清晨时分的咸阳便已有零零散散的小贩商旅来往,因为大秦如今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商业的政策,也是促进了这方面的发展,尤其是巴氏的纸业,现如今已经颇具规模,开始面向市场。
不少会写字的民众都想来尝个鲜,发现价格比之竹简之流要便宜得多,更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咸阳都知道巴氏有了一种神奇的东西,轻便好用,争相购买,只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将门店里的纸张买断了货,这一消息传入巴清耳中,登时欣喜交加,连忙动身前往中丞相府去。
等她依旧一袭白衣,素面轻纱地站在中丞相府门前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中丞相府一反平日里的静谧模样,全府上下的人都动了起来,将一个个箱子搬到门外等候的马车上,虽然繁忙,但依旧有条不紊,看巴清到来,微微点了点头,给她让了一条路。
“你好,请问一下,叶丞相在家吗?”巴清看向其中一位下人,并没有端着身份,轻声问道。
下人看清来人身份,将手中东西放在地上,单掌一指,领路而去,同时道:“丞相在家,巴姑娘,请跟着我来。”
“多谢小哥了。”
“巴姑娘不必客气,请。”
巴清跟着下人步入院中再穿过大堂,沿途碰上不少或是侍女或是侍卫管家之类的存在,无一例外地都对她含笑点头,让她不由心中赞赏。
她心下暗道:“真不愧是叶丞相,连府中下人都这般有礼,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训练成这个样子,若是用在店铺中,定可让往来者心情愉悦,大大增加交易成功的机会。”
巴清这般想着,不觉间已经跟着那个下人来到了中丞相府的后院,走在回廊时,就看见叶天坐在院中,旁边站着一位美貌侍女,用一柄小扇为叶天扇风,从远处看来都是凝肤如雪。楚腰纤细,那一身粗劣衣裳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出尘气质,走近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巴清定了定神,朝叶天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中丞相大人。”
叶天一摆手,道:“不必多礼,坐罢。”
“多谢大人,呃...”
巴清下意识的想席地而坐,却是发现叶天居然是坐在一个古怪‘架子’上面,仔细一看,愈发迷糊了,于是便问道:“大人,请问您所坐之物...是....”
叶天知道她想问什么,随手捻起旁边桌上盘子中的葡萄,送入嘴中,尔后吐出了几颗籽来,道:“虞姬,你来给巴小姐解释一下吧。”
巴清看着叶天吃过东西之后,更蒙了。
“是。”
虞姬停下了手中动作,走到桌子的另一边,素手轻抚在椅子之上,同时道:“此物名为‘椅’,由坐具、靠背、扶手组成。”
虞姬这般说着,分别点了点椅子的几个位置,随后站起身来,又道:“大人说席地而坐容易压迫....唔...压迫腿部的一些东西,对身子不好,就研究出这个东西出来了。”
巴清心下好奇,问道:“大人,民女可能一试?”
“随意。”叶天笑了一下,又道:“巴姑娘现在被陛下封为巴君,可不能这么称呼自己了。”
巴清一愣,随后恍然,道:“还是大人细心。”
叶天没再多言,随手又摘了一颗葡萄送入嘴中,巴清看在眼里,但显然对椅子的兴趣更高,便走到另一侧,轻身坐了下去。
“咦?”巴清有些讶然,只觉坐下之后身上便轻了许多,两边扶手也是刚好契合,往后一靠更是舒适无比,身子轻动了几下,座下的椅子也随之发出了‘唧呀’的声音,清脆非常,并不刺耳。
虞姬适时地在旁边解释道:“因为这椅子是由一种叫做‘榫卯’(sunmao)的新奇方法制作,匠人们还不熟练,所以难免有些空隙,导致结构不稳,发出了声音。”
巴清毫不在意,神情激动,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大人!此物!此物可能量产?”她说。
叶天微微摇头,道:“椅子制作工序繁杂,接口处计量精准,要求极高,几日也做不出一个来。”
巴清略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想起桌上那紫色的像水果般的食物,便看向叶天,问道:“大人,这桌上摆的是何物?”
“葡萄。”
“葡萄?”
“嗯,你尝尝,记得吐掉里面的籽,对了,还有外面的皮。”
说完叶天又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嘴中。
巴清愣了一下,学着叶天的样子,摘下一颗之后,微微掀起一角面纱,送入了嘴中,只瞬间,她就瞪大了一双美眸。
“好甜!”
这般感慨之后,嘴中传来一阵苦涩之感,想起叶天的嘱咐,连忙将皮和籽吐了出来。
这时,叶天又吐了几粒籽出来。
巴清的俏脸上升起一抹疑惑,被白纱遮掩,道:“大人,为何你不将皮吐出来?”
“因为我喜欢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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