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夜到衡阳,楚水燕山万里长。莫道春来便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
五日的长途奔波,李恪终于来到了涿州。
也就是千年之后的京都。
只是现在的涿州远没有千年之后风光,塞北气息随处可见,燕山的山顶时不时还会飘来一阵黄沙。
时值春季,满山的青翠。
山脚下的城池被护城河围着,出入的百姓甚是稀少。
殷珞刚想进城,却被李恪拦了下来。
“进城做什么,你父亲的部下不是在山里吗?”
这女人停住了马,回答道:“你难道不用去摆平那个涿州刺史吗?”
“他还没这个资格,走,进山。”
李恪扬鞭一挥,上了山道。
燕山东麓经常有赶牛娃子或者放羊的老头,不过东麓以外的其他地方就人迹罕至了。
北麓腹地,原本平缓的山势险峻了起来,山路也到此为止,李恪下马转而步行了起来。
殷珞和李恪并肩走着,只不过她的身高要比李恪高出了半个头还要多,这也让殷珞想起了年龄这个问题。
“你多大?”
“十三,十八。”
“到底是十三还是十八?”
“十三。”
“你确定?”
殷珞的一向平稳的声线也变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怎么,有问题吗,虽然我身体年龄是十三,但是我心理年龄可是快有三十了。”
李恪半开玩笑似的来了一句。
“没有,只是想不到李二妖孽,他的儿子更妖孽,虎父无犬子。”
殷珞自嘲的笑了笑。
当初李二征战天下的时候,各方诸侯都对其忌惮不已,如今看来李家还真是多妖孽。
“话说你多大?”
“二十。”
“大七岁啊,还好,我能接受。”
正当殷珞想问一句接受什么的时候,前方的树后面却突然跳出来两个人。
“殷小姐!”
这两个野人蹦出来的时候倒是把李恪吓了一跳,长发披肩,粗布衣服赤着脚,喊了一句之后就跪在了地上。
怪不得这女人操心,瞅着样都要成为猿人了。
“两位叔叔,快起来,其他人都还好吧?
殷珞扔下了缰绳,走上去扶起了这两个人。
“都习惯了,能活下去给将军守墓就很好了,没那么多要求。”
那个皮肤黝黑的人笑着回答道,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恪的身上,疑惑的问道:“这是殷小姐的夫君吗?”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李恪听到这汉子的话,当即心花怒放,赶忙打断了殷珞想要说的话,道:“在下当今圣上三子,李恪。”
“李二的儿子?”
这两人一听,眼色瞬间不善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恪,要不是旁边有殷珞,估计这两人已经动手了。
“王堪叔叔,武向叔叔,李恪他来这里没有恶意,我请他来是想带你们出燕山……”
“那你们回去吧,我们不出,将军的衣冠冢在这里,我们哪也不去!”
那黑脸王堪很是坚决的摆了摆手,一副说什么也不听的样子。
李恪走了过来,伸手将殷珞推到了身后,背手走到王堪面前,冷笑道:“我真不知道殷川将军一世英名是怎么教出你们这一群憨兵的,将军的墓地被李绩安在了汴州,你们却守着一个衣冠冢在这里苟且偷生,可笑,可笑得很!”
“你懂什么,将军嘱托我们好生活下去为民造福,要不是如此,我等早就杀去汴州,死在将军墓前了!”
个子矮小的武向推开了王堪,站在李恪面前瞪眼道。
“咚,咚!”
两声闷响,李恪两拳下去,王堪和武向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殷珞见到李恪动手,刚想冲过来扶两人,却被李恪拉住了胳膊。
甩了甩左手,看着一声不吭朝自己怒目而视的两人,李恪心中暗暗点了点头,不过嘴上却道:“要不然怎么说你们是憨兵,好生活下去,为民造福,你们做到哪个了,在这里虚度人生混吃等死,不但拖累了殷珞,还对不起殷将军!”
言辞渐厉,李恪转而指着坐在地上的两人,怒声道:“殷将军战死是为忠,嘱咐你们是为义,如此忠义两全却被你们一帮憨兵坏了名声,按我说,你们还不如杀去汴州死在那将军墓前,起码还能落得个尽忠的名声!”
字字珠心,如雷贯耳,两人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竟像丢了魂一样。
李恪的怒斥早就把附近余下的那些人招来了,他们站在林子中,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痛苦和惭愧。
常年在深山,与世隔绝,这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我给你们一条路,未时出山,到涿州城门口,我给你们备上马车,备上行礼和衣衫,你们到汴州去拜祭一下将军墓,拜祭完了之后,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汴州舍生取义,要么去扬州,本殿下在扬州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活计和住处。”
说完之后,李恪声调又高了一分,厉声道:“但就是不许你们回燕山,要是敢私自回燕山,本殿下就把这燕山一把火烧光,你们也全都一个不留,徙三千里,让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将军墓,今生活在自责中。”
“殷珞,走。”
散了气势,李恪看着这些人萎顿的眼神,拉着殷珞就要离开。
殷珞眼神有些复杂,看了看这些父亲的忠实手下,叹了一口气,随着李恪消失在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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