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沉默片刻后说道：“第二是因为：自愿。”
“厉鬼附身，被附体者可以不知道，不配合。但是阴物御人，被驾驭的人明确的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能力，付出什么代价。在他接受驾驭那一刻，他就不在是他人，而是阴物和人的融合体。”
“你可以说他是人，也可以说他是阴物。”
“所以这个案子，抓凶手，也就是抓阴物，但是想完成归魂，必须确定阴物是什么。”
叶阳试探道：“画笔？”
包拯微微一笑：“孺子可教也！”
包拯略作犹豫，又提醒道：“叶阳，你必须抓紧，厉鬼进化需要适应阳气，所以消耗很长时间，但是阴物是鬼又是人，只要不停的吞噬生魂，就会不断进化。”
“以凶手现在这么快的杀人频率，阴物很快就会进化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
“老夫曾见一阴物画板，只需持有者画出人物大致模样，然后心中所念，撕毁画卷，心中所念之人就会暴毙身亡，极其诡异，当然为了剿灭此物，搭上了三十二名武通，两位文通的性命。”
叶阳惊声说道：“香山鬼声！”
包拯轻抚胡须说道：“看来你也知道知道一二，这场大战正是在香山之上，要不是当时那阴物过于自负，去了阳气极盛的香山，收到了压制，这一战胜负尚未可定。”
听完包拯的一席话，叶阳也不想再等了，拿出手机对着刚找到的图片拍了一张照片，随后通过短信发给了温博海：“温教授，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很快温博海的就恢复了短信：“技巧不错，除此之外一塌糊涂。”
“谢谢！”
随后温博海又回了一条信息：“劝他放弃绘画这条路吧。我能够从画上感受到他的不甘和坚持，但是如果只有99%的汗水，没有1%的天赋，换来的不是成功，而是绝望，最终会走进死胡同。”
“谢谢！”叶阳再次回复到。
随后喃喃自语道：“这个温教授果然不是平常人。”他根本就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说这话是谁画的，但是对方知道是他，也知道这画是凶手画的，而且有意在提醒他凶手会走进死胡同。
不过这次短信的对话，终于让叶阳坚定了自己的推测。
凶手根本不是艺术爱好者，不过是被阴物结合后，才爆发出对绘画无穷的执念。
按照包拯所说“阴物杀人不需要消化时间”
那为什么会暂停一年？
叶阳闭上眼，回顾刚刚验过的那具女性尸体的细节。
头，躯体，四肢，眼睛，眼睑，面部。
最终画面定格在那血红的面部。
他猛的站起身喊道：“凌雪！”
在旁边稍作休息的凌雪，被着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怎么了？你吓死姐了。”
叶阳问道：“凌雪，面包车里的那具尸体在哪？”
凌雪说道：“现在应该已经到局里了吧！”
叶阳说道：“你赶紧让人检测死者的面部，看看有没有唾液的成分。立刻！”
凌雪看到叶阳那紧绷的表情，立刻打通电话，联系局里，尸体果然也是刚运到局里。
不到五分钟，技术部就给了信息：“在死者的面部，确实检测到了唾液的成分。”
叶阳听到消息后，笑着说道：“凌雪，我想凶手的面孔终于露出来了。我们竟然一直被凶手耍的团团转。”
“你现在安排一分队的所有人不要在调查相关人员的信息，去丰州市的大小医院，调取血液科的病人资料。”
“凶手让死者死后都在凝望他的画作，显然对于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但是他的水平就在那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你说他会怎么办？”
凌雪一时间不没有头绪。
叶阳说道：“你有没有听过网络上一句戏语‘拉不出屎怨地球没有吸引力’。”
“你说这句话跟破案有关？”凌雪问道。
叶阳笑道：“自然，如果凶手绘画一直得不到认可，他会不会认为不是他的水平有问题，而是他使用的工具有问题，比如画笔，比如颜料？”
“还记得刚才开会时技术部的汇报，在扶手上发现了獾毛，我查了一下，獾毛制造的画笔都是高级画笔，对方连涂个油漆都使用獾毛制造的高级画笔。”
“那么颜料呢？他会不会升级自己的颜料？”
凌雪双眼一亮：“一定会！不过这和血液病有什么关系？”
叶阳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会抽取死者的血液，之前一些血液病犯人，常常会有‘吸血’的骇人行为。但他在死者身体里注射了大量的ETDA，使血液变成了‘毒血’，根本不能饮用，所以我一直摒弃了血液病这个方面。”
“可是在面包车发现的那位女性，摆着奇怪的姿势，面向大同美术馆，极有可能是大同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多次拒绝凶手的画作，凶手恼羞成怒杀了对方，并且要让割掉双眼睑，让她死后看着大同美术馆，看着他的画放进那里。”
“在这个过程中死者的鲜血流到了面部，结果凶手竟然忍不住舔食了鲜血，留下了唾液。”
“血液如果和绘画相关联，只有颜料了。”
“那么凶手为什么见到血液会兴奋，为什么认为血液能够升级涂料？而不是买其他更昂贵的东西。”
凌雪说道：“因为凶手认为血液是最宝贵的。”
叶阳笑道：“没错，在凶手走投无路，孤独一掷的时候，选择了他认为最宝贵的东西，鲜血。把血液摆在这么至高的位置，是因为在他看来血液等同于他的性命。”
“凶手患有血液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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