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阳想过很多出柜方法,比如拉着宗子洋在全家面前郑重宣布,比如先让姜雪知道这件事,然后姜儒,然后自家亲妈,逐个击破,完美。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和宗子洋滚床单的时候被误闯的姜儒看见,然后被迫出柜。
房间内很安静,准确的说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声在宣告着时间的流动。
姜儒已经在书房等他们,他们只穿了条裤衩坐在床上发呆。
五分钟后,宗子洋突然站起,径直向前,推开窗户,拉开防盗门,一只脚已经搁在窗台上。
姜远阳连忙把他抱回来:“子洋!跳楼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宗子洋没有挣扎,只是把脸转个面,空洞的双眼透露着‘让我死’的气息:“反正人都会死的,说不定明天我就被车撞,也有可能得癌症,被附身后魂飞魄散也有可能啊,毕竟我八字轻,死的也快。”
“淡定,淡定。”姜远阳连忙安抚,“姜叔他看起来好像没生气。”
“你知道海燕吗?”宗子洋突然问道,浑身透露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的疯子气息。
“呃……你想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对啊,”宗子洋笑了,低沉干哑的笑声让姜远阳有些担心他的精神问题,“然后我们就能一起死了啊,就像梁山伯与马文才那样。”
“梁山伯和祝英……算了,”姜远阳翻出件T恤给他套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般这种情况我只要喊姜叔一声‘爸爸’,就能消掉他百分之八十的怒气。”
“我没脸见他。”宗子洋神色郁郁,“我要回家。”
“……原来你心灵这么脆弱吗?”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宗子洋掐他手臂,“你爸把我当朋友,我却和你睡一起了,我就是、就是……”
他想了半天举不出例子,自暴自弃:“反正我就是个恶人。”
姜远阳被他逗乐了,说:“咱俩是自由恋爱,又没杀人放火怎么就恶人了?”
宗子洋还是气闷。
姜儒这时在外面敲敲房门,语气温和:“你们两个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要说。”
“来啦。”姜远阳套好衣服,把他从地上拉起,“走吧。”
宗子洋心情抑郁到极点,初中时的回忆全部涌入脑海。
同学的讥笑,老师的鄙夷,还有那个混蛋炫耀似的天天说:“竟然被男人喜欢上了,真恶心。”
要不是校霸小堂哥出手把领头的几个揍到半死,他估计就要被校园暴力了。
离书房越近,逃跑的欲望就越强烈,姜远阳抬手敲门的声响差点把他心脏给吓得停跳。
“进。”
书房内,姜儒端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有个玉质的长方块,上面雕刻了一棵栩栩如生的树,树干上有个‘梅’字。
宗子洋一眼认出此物是镇纸,年代起码在唐朝之前。
宋元之前的年代甚少有镇纸流传,从成色上看,这已经算国宝级的文物。
姜远阳眼睛没他尖,可在法器制作上摸爬滚打一年多,也有些眼力见,便凑上去笑嘻嘻的问:“姜叔,咱家啥时候有了矿啊,这玩意儿得费好多钱吧。”
姜儒摇头,语气依旧温和,却没有往日的随意:“你们是那间学校的吧?专门捉鬼的那个什么……呼伦贝尔?”
姜远阳和宗子洋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您怎么知道?”宗子洋问道,“我们学校叫呼伦尔。”
“是了,呼伦尔。”姜儒把镇纸递给姜远阳,“姜朝,你的父亲也在那间学校,他对我说过,这个是他让我保管的,现在应该交给你了。”
“您认识我爸?”姜远阳眼睛瞪得老大,“我妈怎么没和我说过?”
“因为她也不知道。”姜儒叹气。
“等会儿……我爸姓姜,您也姓姜……”姜远阳惊讶的捂住嘴,“你是我爸失散的亲弟弟……你是我叔叔!你怎么可以娶我妈!”
姜儒额头冒出青筋:“我和你爸是朋友!只是凑巧都姓姜!”
宗子洋扶额,拉拉姜远阳示意他闭嘴:“姜叔,您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姜儒叹气,说:“事情还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彼时的姜儒还只是个单纯的大学毕业生,在某间中学当英语老师,学校这种地方都有几个恐怖传说,也有之前是坟场的说法。
姜儒从不把这些传说放在心上,导致他第一次看见在小树林里晃悠的白裙女生时以为是悄悄溜出来谈恋爱的女同学,那个年代不比现在,谈恋爱受到谩骂的往往是女方居多,哪怕他们只是牵个小手。
于是人民教师的正义感爆发,励志要将女同学拉回正道。
从那之后姜儒去哪都能看见附近有道白影子,身体也一日比一日虚,直到在路上被路过执行任务的姜朝拦下。
二十出头的姜朝比现在的姜远阳还要奶上几分,乍一看与十几岁的少年并无两样,当时他拦下姜儒,姜儒还以为是学生有事情想请教他。
结果姜朝半夜拉着他去小树林里抓鬼……
从那之后,二人便有了联系,每逢节假日也会写封信联系一下,可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未见过面。
直到十四年前的雨夜,姜儒缩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喝茶时,房门被突兀敲响,拉开门后竟然是许多年未见的姜朝。
此时的姜朝已经初具男人模样,五官深邃,线条冷硬,散落在额前的湿发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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