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是不是要回城防营了?”
“猎场的事情结束了,我可以告假的。”
“不,明日一早你就回去,装的心烦些,这件事他们既然做了,就不能让他们讨了好处。”眯着眼敲了两下桌子,等刑嬷嬷拿着邵太医的药方进来后,祁郭氏立刻敛去了脸上的怒气,笑盈盈地出门,准备和老太医好好沟通一下。
“侯爷,这是药方,您要看不?”
歪头打量着心烦意乱的祁烜祯,刑嬷嬷好笑地开口问道。以祁烜祯这样子,哪用装心烦啊,他是从头到脚都透着“心烦”呢。
“让厨房准备点润喉止咳的食物吧。”
“这个自然。”
拿着药方命人去取药,刑嬷嬷还让对方多买些,如果掌柜问起就叹气摇头,弄出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有时以人的好奇心,你越是压着,想要探寻的人就越多,再加上昨日席文瑾落水的事还在闹市上被围观,总有有心人会去好好宣传一把的。
因着一大早邵太医就被祁国公府的人请了去,之后祁国公府的下人还抓了很多伤药,过了午后,甘若晴的好名声尚未传出,她一脚把祁国公府的公子踹吐血的事就弄得满城皆知。
窝在家里吃斋念佛的裕亲王妃很不开心,她这么多年就看上这么一个晚辈,结果面还没见过几次,人就出事了。加上之前裕亲王答应给她查的事还没查出个结果,裕亲王妃不开心了,把门一关拒绝与裕亲王一起吃饭。
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的裕亲王莫名其妙吃了闭门羹,在搞懂了前因后果后也有点哭笑不得——怎么祁烜祯这小子家里事就那么多呢?!
“王妃啊,你看我们府上的海棠花马上就要开了,今年有我在,给你办个花会,你把席家那个小公子请来,到时你说他是好的,难道京城还有人敢说他不好吗。”
隔着木门给王妃出着主意,裕亲王也觉得此事好笑,搞得他都想见见这个席家文瑾了。
屋里敲木鱼的声音一止,裕亲王竖着耳朵贴在门边,等了一会,木门吱嘎一下打开,保养良好的裕亲王妃抓着念珠道:
“那就办大些。”
“都听王妃的。”
现在小太子还年幼,尚未娶亲,整个京城地位最高的女人就是萧太后,再往下则是皇后,然后就是裕亲王妃了,所以她要是真说了啥,还的确无人可以反驳。
放下裕亲王妃和席文瑾的这段渊源暂时不表。
祁国公府的厨房这会可是忙的很。
觅雪过来煮药时,大厨房的掌厨们都围在一起研究润喉的菜谱,她被请到小厨房蹲了一个时辰,药熬好后立刻放进食盒中温着。
回到院子时,天上又开始落雨,淅淅沥沥很是扰人。
“嘘。”
放下食盒刚想把药碗取出,一直候在屋内的盼烟竖起手指比了个安静。因为席文瑾生病,这一天的活计消遣全都没了,丫鬟小厮们全闲得发慌,可谁也不敢抱怨,毕竟平时侯爷不在,他们放肆些公子也不会发火,可现在侯爷也在,弄不好可是要挨打的。
“怎么了?少爷睡着了?”捏着袖子蹑手蹑脚地向屋内看去,席文瑾之前被痰卡了一下,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呼吸不畅热度顿时又上来几分,看得映秋她们直掉眼泪。
“应该吧。”盼烟招招手,四个丫鬟躲在门边往里面看。
被拖到窗边的美人榻上,祁烜祯正无聊地躺上面看书,裹着被子侧卧在祁侯爷怀里的席文瑾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张开的嘴里不时冒出一两声咳嗽,如果呼吸一重,祁烜祯就拍拍他的后背,免得喘不过气来。
“侯爷这是干嘛啊?”
看完屋里的情况,觅雪躲到外间了才敢说话,总觉得侯爷今天看起来有点惨兮兮的。
“少爷嗓子疼,喘不过气,枕头垫高了又说不舒服,腰难受,侯爷被他念了半天最后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盼烟掩着唇笑得不行,今早青亦被骂后的那点惶恐,都在这会烟消云散了。
以祁烜祯的体温给席文瑾靠着还能做做暖炉,而且祁侯爷胸口结实,比枕头枕起来要舒服。侧躺在人型靠垫祁烜祯的身上,席文瑾还不用自己用力,对方的手掌就在背后托着,既碰不到腰上的伤口,又能喘过气来。
不过席文瑾这会是舒服了,祁烜祯却燥得慌,温温软软的媳妇就在怀里,又不能动又不能碰,对方呵出的热气吐在脖子,撩得祁烜祯身下紧绷。
“咳咳……侯爷……”
“嗯?”
“……弥里公子是喜欢你吗?”
咳得嗓子都哑了的席文瑾,晕晕乎乎地想到这事,其实以弥里那个性格,如果祁烜祯要收了对方,他到也可以接受。
突然之间连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的席文瑾,深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现实妥协了。
经过这事,他算是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些古人的对手,很多观念经过三十年的锤炼早已定了形状,他唯一可以保有的,大概就是那点真心了。
“你知道他们混血在胡人口里,叫什么吗?”
闭着嘴,手指敲了敲祁烜祯的胸口,席文瑾现在真的不太想说话,实在是嗓子太疼了。
“如果换成官话,就是杂种、牲口的意思,太祖年间,到了冬季,倘若没有粮食,他们混血就会成为粮食,被烤熟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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