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从未这般想过。”
眼前的席文瑾让方晟尧目眩神迷，曾经那个写字好看、聪慧过人的小少年在春潮河畔将他推开，之后他们陌路而行，终在这日成了过客。
“那我只能说方状元将圣贤书都还给你的老师了，现在我已不是席家文瑾了。”
他成亲了，和祁烜祯，无论真心与否，现在方晟尧都不该再说出喜欢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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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于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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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算两清了吧。”
拉起缰绳回看向还未走远的绝影，席文瑾翻身上马，对着立在一旁的方晟尧笑道：
“你付我以真情，文瑾无以报偿，只盼从此以后，方舍人可以当今日、那日之事都从未发生过，走吧。”
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黄骠马向前冲出了数米，被留在原地的方晟尧只听到耳畔波声隆隆，却是大雨将至，淋湿了心田。
发现席文瑾走了，那匹还在原地观察的黑马，刨着蹄子犹豫了一会，居然也跟着席文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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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这片树林，席文瑾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这匹挑食的黑马给赖上了，虽然这马不靠近，但也甩不掉它。一人两马在猎场边上转了一圈，席文瑾歪着头打量绝影，绝影居然也歪着头打量他，再看看这匹黑马油亮的皮毛和浓密的马鬃，就算席文瑾不懂马，这会也被绝影的好样貌给吸引了。
这要是换成真人，得帅成什么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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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烜祯之前在驯的马不会就是你吧？”
虽然猎场到头的那边就是马场，但中间还是隔山跨林，加上这马还未打上马掌，应该不可能是马场里跑出来的，而猎场这里之前就被清理过，里面剩下的都是些杀伤力不大又好打的兽类。
这么漂亮的马，总不至于是被丢进来做猎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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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晟尧走后，祁烜祯原路返回找到了近卫军副统领，听说祁烜祯看到绝影了，副统领感动得都要哭了，他堂堂一个近卫军统领，没保护陛下就算了，居然还生生找了两日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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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副统领和马倌绕出树林，之前怕席文瑾打猎时自己跑丢了，祁烜祯还特意给对方骑的马掌抹了煤灰，顺着渐渐减淡的黑印，一队人跑了没多远就看到绝影正在扯一个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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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统领上前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祁侯爷家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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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好心喂马，居然喂来了个祖宗，席文瑾之前就被马场的马崽们扯过，但那都是刚刚出生的小东西。
绝影这会都两岁了，还是头马，力气大得厉害，虽然不给席文瑾摸，却还是要拉他的衣服，咬他的下摆，把人扯得头发都要散了。如果席文瑾想上马跑路，绝影就会去咬黄骠马的尾巴，这马本来性子就温顺，被绝影打得直叫，却也不肯丢下席文瑾一个人跑路。
“别咬了，再咬也没豆饼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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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文瑾统共就带了那么一包，还只是想给黄骠马做零嘴的，哪成想居然遇到了个马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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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黑玉奔在路上，祁烜祯半途下马，双脚落地往前直冲了两步，身型平稳到连腰都没弯。骤然看到这一幕，再想想自己连马停下来时都能摔一跤，席文瑾顿感两人间的差距之大，怕是天河都填不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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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眼看那骑过自己的家伙又来了，绝影马尾一甩，扯着席文瑾就要跑路，被绝影拉出一身汗的席文瑾膝盖着地，让黑马连拖了一米，要不是祁烜祯快步上前按住了绝影的脑袋，他今天大概就要脱层皮了。
“这是我的人，没你的份。”一手穿过腋下，把席文瑾拉了起来，一手捏住绝影的马骨逼着黑马把嘴松开，落到祁烜祯手中的席大少爷被这话弄到脸红。
在发现自己没法把那个好吃的人给带走后，绝影立刻撒开蹄子要跑，但周围包罗上来的近卫军们也不是吃素的，左突右撞都没能突围的绝影，最终还是被套上绳子扯在了原地。
席文瑾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从布料上晕出的颜色看，应该是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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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有养马的天赋啊。”抬手揉了揉席文瑾汗津津的后颈，祁烜祯昂起头时又想到刚刚树林里的那段，心里莫名有些别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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