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瑞凡刚把球丢给他，他转手又丢了回来。
他说：“我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你这帮班委，愿不愿意管这个班。”
瑞凡一窘。本来她用的是默认成交法，谁知老王有意要让众人义无反顾，竟然冒险给出了选择面。
他们要是说不愿意，不就尴尬了嘛？
男生们沉默了几秒，何义最先表态：“我可以。”众人看向他，他表情有点紧张，却很坦然，“学学什么是‘管理’。”
瑞凡意外，欣慰说：“好样的！”
年良平吸吸鼻子：“我也愿意，我想要那个，尊重。”
他这么一说，连老王似乎都动容了一下，瑞凡肯定地拍拍他的肩：“好同桌！”
男生们的情绪集体被调动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又有点小羞涩。
瑞凡看火候到了，她再怂恿了一把：“管理一个班级而已，小意思！但真的去做，和脑嗨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至少成果是看得见，也能留在我们经历里的。所以各位，”她站起身，伸出右手压在半空中，“来不来？！”
六只肤色各异的男生手几乎毫不犹豫就拍了上来，瑞凡再把左手搭到最上面一层：“搞定这个班！”
众男孩：“耶！！！”
八只手在空中散开。
老王露出姨母笑。
下午起，瑞凡的班务多了一票帮手，课堂则少了两大重量级干扰源。此外，看得出她的新班委们确实在班里搅起了相当强的震撼，引来不少好奇且向往的观望。
日子在上课上得意犹未尽、自修学得惊喜连连中过了两周。
这天傍晚，宫玉书如常来找她吃饭，两人在一到6点就变得空空荡荡的操场边汇合。
“听说昨天我们学校一女生被暴露狂跟踪！”宫玉书一脸正色。
瑞凡一吓：“啊？这么恐怖？哪个班？哪儿？”
宫玉书：“高一的，就在下面那条背街。家住附近，出来买个宵夜就……”
瑞凡：“一口气说完啊！”
宫玉书：“那女生没出什么大事。那个猥琐男跑了，公安局还在搜人。”他顿了顿，“你要不要学一两招防身术，关键时候防个身？”
瑞凡有点懵：“怎么学？”
他们这时刚走到沙坑边，宫玉书停住，说：“我教你一招吧！以防万一。”
瑞凡没明白他们怎么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出。但既然有人愿意当老师，她的注意力当下就被牵走了。
瑞凡想，踢下面？
宫玉书：“那个作为备选项。”
瑞凡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宫玉书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别想什么就往哪看。”
瑞凡脸猛地一烫，她看啦？呃……
宫玉书摇摇手，唤回她的注意力：“第一招，有人从背后抱你……”
瑞凡笃定接道：“我就狠狠跺他一脚！然后开跑！这个会！”
不知为什么，宫玉书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他点头肯定，说：“好，第二招，如果有人从后面拍你的肩，说，小妹妹！你就一把抓住他的手……”
瑞凡：“叫我‘小妹妹’，就抓他？”
宫玉书：“……场景不重要！就是，在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你看，就这么抓紧他的手腕，往下一拽，同时，拿你的肩膀顶住他的胸口，一弯腰——哈！一气呵成！会了吗？”
瑞凡点头：“看会了。”
宫玉书一脸看透她的表情，接口道：“需要实操？来，我不辞劳苦，让你试试！”
瑞凡应声上，就在她一咬牙，要把他背身一摔时，宫玉书大叫：“好好好！你学会了！”她也感觉掌握到了要领，宫玉书又说，“后面拍肩的比较简单，现在换正面伸手的，知道怎么做吗？”
瑞凡想了想，就着他的身体，边比划边确认道：“也一样，先抓紧他的手腕，然后一转身，再把他往前一摔？”
宫玉书两手一拍：“聪明姑娘！记得时刻保持警醒，尤其我不在的时候。”
瑞凡心不在焉点头：“哦。”
两人继续照平常的节奏下山，往校外平价量足的小吃街进发。
刚到山下，意外地，前方晃过一个颓废的身影。
他单肩闲闲地挂着书包，空出的手拎着一听啤酒。仿佛有什么不快，低头惫懒地沿街慢走，跟上次在球场看到的呼朋唤友的他大相径庭。
瑞凡揉揉眼睛，不确定扯扯宫玉书胳膊，低声问：“大神，那是谁？”
宫玉书朝她说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他笑笑，说：“还真是……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
瑞凡有点急：“嗯？”
宫玉书回过头来，没事人似的：“你的真命天子啊！”
其实答案她大半确定，但真听到宫玉书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汗。她嘀咕道：“他怎么在这附近？”
宫玉书抬抬下巴，示意她看蒋浩过来的方向：“那儿！”
瑞凡调转目光，初降的暮色中，赫然看到发着蓝色灯光的“网吧”二字。
瑞凡：“他没上课？”
她没意识到自己一个接一个地问问题，更没意识到自己正加快脚步朝蒋浩徐行的方向前进。
宫玉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哎！天晚了，你一个女生。他跟你也不熟！”
瑞凡：“他心情不好！”
他上辈子就这样，心情极差时，会喝罐啤酒。没想到这个习惯在学生时代就有了。
宫玉书：“那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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