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的状况,在李叔的放任下变得很糟。
自从曲虞发觉李叔的不对劲之处,曲虞便日日观察着李叔的行动,随着秦殷的状况渐渐恢复,李叔又没做出其他行动,曲虞内心深处的疑虑只增不减。
终于,在某一天,他终于得知了李叔究竟做了什么——
每当秦殷感觉自己的情况就要好转,李叔就会在秦殷的饭菜内下药。
曲虞大惊失色,伸出手想要制止李叔,可他连触碰对方都碰不到,不断穿透,又怎么能阻止他的恶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叔在秦殷的菜色里下药而干着急。
难怪秦殷都好不了!李叔表面忠厚,是秦老爷子那边的人,却对他的亲孙儿下了毒手!
到底是秦老爷子下令,还是李叔被人收买,曲虞不知道。
但一想到这件事曾发生他最宝贵的徒弟身上,他就恨不得将李叔碎尸万段,明明秦殷是那么的信任他啊——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他是如此地信任你,把你当成亲人一样,你身为他的长辈,你竟然还想要害他!?“
曲虞愤怒的呐喊回荡在原地。
但,依然没有人能够听见。
许是因为太过着急,他一向清冷的嗓音,竟是带上了微微的颤抖,他自持的骄傲,也就此溃不成军,眼眶泛起了红。
记忆宛若翻江倒海般疯狂掠过。
“喀哒“一声。
先是药罐子滑落,秦殷倒地不起,在这段期间,曲虞听见了秦殷内心的声音。
秦殷身旁的鱼鱼十分着急,伸出手摇了摇秦殷,可是他的主人已经不会再回应他了。
李叔冷眼旁观,看着鱼鱼,轻笑出声,随后转身离开。
鱼鱼恶狠狠地看着李叔,连忙跟在身后咬了上去,却被李叔轻松甩开,摔倒在墙边。
曲虞的心寒了下来。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他想:他只是不希望得到他人可怜怜悯,秦殷向来厌恶人们对他博以不必要的同情,他宁愿将自己的过往伪装的滑稽可笑,剐起那块腐烂至极的肉芽,也远比被人视作跳梁小丑来得好太多、太多。
但你要说他不恨吗?
——呵,怎么可能。
他想起了秦渡的信,想起了那封简讯,想起秦殷说的那句:爷爷很担心你,让李叔来照顾你。
……见鬼的照顾!
尽管身陷药物幻觉,秦殷一颗炽热的心,仍是看得透彻,更是被秦渡与老爷子的所作所为,冻得寒冷刺骨。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他要受到那种对待!?
他只是已经为了所爱至亲丧失了太多的勇气,就连懦弱无能之辈能够偶然升起的一股火焰都再也办不到,秦殷看似笨拙,实则是藏了那敏捷心思,甘愿被人所害,也不愿去害了别人,更何况那是他最宝贵的弟弟、最亲爱的爷爷、最看重的两位家人——
以至于,那副隐藏在温柔面孔之下的心早已是烂的千疮百孔了。
今日秦渡这般做弄他,就连点兄弟情份也不留一丝余地,秦殷似乎能够想到——日后他那弟弟也将如何对待他人。
秦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微笑。
秦渡啊、秦渡……算计至此,你步步为营,将我落了圈套,我不去看你、不去拆穿你——不也是为了看你是如何从人堕于人间恶鬼么?
秦殷心想:你将不得好死——!
曲虞面色一沉,因为幻境,秦殷已经无法冷静进行思考。
只要细思,就能明白,此事应当与两人无关!
可是因为李叔,他现在已经把秦家当成了敌人——
最后,曲虞只是看着秦殷放纵大笑了几声,身躯躺在地面抽搐了几下,睁着眼睛,手渐渐无力垂了下去。
他以为他手上拿着的是药罐,到头来,却是摔破了药罐子留下的最后一口碎片刀子,划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秦殷死了,鱼鱼也无力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曲虞深受刺激,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没有办法面对秦殷的死——!
头疼欲裂。
突然间闪过剧烈的痛意,曲虞双手抱着脑袋,脑子裏瞬间闪过许多记忆——
……他想起来了。
关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渡赶到了现场。
他看着倒在地上已然气绝的秦殷,浑身发抖,秦渡一脸不敢置信,颤抖着探了叹秦殷鼻息,脸色一变,跪下后,崩溃地大喊出声。
这段记忆,秦殷已经无法参与了,但是曲虞会帮助他见证,鱼鱼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步履不稳地来到了秦渡身边——
秦渡慢慢从口袋中掏出了电话。
然后他说:
“来不及了……我……我!哥他、他已经——“
“那家伙,伪装成李叔的那家伙已经走了!!!!!!“
秦渡嘴唇发白,痛苦大喊出声:“他已经死了——!!!!!!“
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然后他看见了任殷,还有另一人的身影,不甚明晰。
他安静地听着秦——不,任殷同那人告知了曲虞和“鱼鱼“两个世界的事情。
一晃眼过去。
已然呆滞的任殷,站在了他的面前,跪了下来,掩着面,痛苦地哽咽,道了声:“师……尊?“
语中带着苦涩。
“……你,都看到了,么?“
求你了……
曲虞他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任殷了……
胸口很闷,痛得令人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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