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郑卫笑而不语。
“还有这腰带,是官宦人家的东西吧。”
前面的话还好,周郑卫皆能狡辩,这腰带,他低头一看,瞬间知道大意了。
他一抬头,正好瞧见宋誉宁的一张笑脸。不是他错系了官宦人家的腰带,他腰间系的就是平平常常的腰带而已,宋誉宁方才一番言语打乱他的心志,他在不经意间就看了一眼腰带,恰好证明了他就是官宦人家出身。
宋誉宁啧啧道:“看来官阶不低,一个打手都能发得起腰带。”
周郑卫终于知道为什么李越和柳英荷都想置他于死地了。眼下这册子在他手里,又不便撕破脸,他刚才说的不留情面,也是有几分恫吓之意,若真的打起来了,就云破月来和肯为千金轻一笑两人就足以将他们粉身碎骨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柳英荷,那小姑娘看着文弱纤巧,实则手段狠戾。
周郑卫思索再三,说道:“方才还说要拜入门下,阁下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宋誉宁睁着眼说瞎话道:“哎呀差点忘了。你说说你家主子是什么人?我再考量考量。”
周郑卫骑虎难下,看来这宋誉宁不问出幕后之人誓不罢休。
“阁下该知道,像我们这种打手,若是不经主子的同意,说出名字,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柄长剑落在周郑卫后脖颈,出剑之快、之迅、之疾,令周郑卫背后冷汗涔涔。他抖着声儿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若是把我们都杀了,就没人知道了。”
宋誉宁道:“谁说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周郑卫略微放下一颗心。
“只要杀了你,他们就会告诉我的。”
周郑卫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宋誉宁轻笑一声:“说了玩的。”他撤去了长剑,说道:“我不为难你,我问你问题,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听懂了吗?”说着用剑背敲了敲周郑卫的肩头。
周郑卫一阵战栗,连连点头。
宋誉宁暗道:“学的倒快。”
一忽儿风穿过,宋誉宁清了清嗓子,问道:“这大官是在京城的吗?”
周郑卫点了点头。
“多大岁数?”
周郑卫愣着。
宋誉宁啐道:“这问题不好。我再问一个。”
“年纪比我大吗?我二十四。”他少年成名,逃遁三年,到如今也就二十一岁。说是二十四,也是欺瞒的话。
周郑卫继续点头。
“大多少?五岁之内?”
周郑卫还是点头。
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委实不少,即便已经范围缩小到这般地步,宋誉宁一时之间还是猜不出来。
“他父亲也是高官吧?”这是肖楚客的声音。
周郑卫点头。
到这里,范围大大缩减,父子同为高官,并且儿子年纪在三十以内。肖楚客与宋誉宁对视一眼,又是故人。
宋誉宁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他是独眼吗?”
周郑卫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咬着牙,点下了头。
宋誉宁看向肖楚客,果然是他。宋誉宁似是鄙弃般笑道:“他还在介怀。”这个他指的正是当今相爷之子秦桓。
秦桓序齿二十七,六艺皆通,相貌俊朗,袭父荫于少卿府任职。他生来样样皆好,惟有一条不满意的是前些年他瞎了一只眼。一回到相府,相爷夫人哭得个死去活来,于是,他这两年也安稳了许多。
此次碧游宫遭劫,他便趁机要谋夺《清周录》。
已经探知这幕后之人是独眼郎君秦桓了,宋誉宁就把手里的册子随手一扔,道:“丫头接着。”
柳英荷稳妥地接住了册子。
可叹这周郑卫眼睁睁地瞧着《清周录》从他面前飞过,也不敢动弹。
周郑卫擦拭额头冷汗:“阁下言而无信。”
宋誉宁嗤笑道:“跟你言而有信,不是把我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他又道:“现在连小丫头的话都不能信了,你还信我?”后一句明显在说柳英荷。
柳英荷才要说话,肖楚客就截住了她的话:“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是我把人带走了。”
周郑卫踌躇着,宋誉宁道:“你放心,你说这话,秦桓不会为难你们的。”
周郑卫想着至多在路上往身上划出几道伤痕,就说不敌云破月来的楚啸剑,也没什么丢人的。
宋誉宁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提醒道:“你可别想着弄虚作假,你们主子对他的剑法熟着呢,就差个师父指点他教他学。”
周郑卫对上他狡黠的目光,咚地一声扑到在地,道:“还请肖大侠往我们身上刺几剑,不要太重,能走得动即可。”
宋誉宁一笑道:“没见过上赶着被人用剑刺的。”
周郑卫扑到在地后,他的五个下属莫名所以,但想着周郑卫不会出错的,就也仆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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