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玉听他这话,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柳英荷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说道:“李舵主还有你这么个惫懒货弟弟。”
宋誉宁看着肖楚客道:“真让他回去吗?”
肖楚客默默然,又道:“留着就留着罢,李逸飞那里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宋誉宁闻言,不由地笑着。
肖楚客问:“笑什么?”
宋誉宁答道:“我笑啊,是因为你。”
肖楚客蓦然顿住了,再接着听下去,那宋誉宁说的是:“是因为你说什么好像都是对的,都是可行的。”
肖楚客不知应答,他眄着正在说话的柳英荷和李越,半晌,道:“幸好当时让冯如华自己骑马去竹子阵了,不然今天这马车都还拥挤了。”
宋誉宁道:“是啊。”少顷,他又道:“就是不知道将冯如华放出去是否是对的。”
肖楚客沉声道:“若想钓出鱼儿,就要下饵料,直钩钓鱼,愿者上钩这种事情只有古来的贤人才做得出来。”
宋誉宁看向肖楚客,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而当他看向他的那一刻,又好像是即将接触到一线天光。
宋誉宁说道:“走吧。”及至走到马车近前,对李越道:“要跟我们走也行,不过,我们到你们舵下分店时必须要有飞鸽传书给李逸飞。一是为了让他安心,二者也是保证你的安全。”
李越一听说允许自己留下了,登时欢喜雀跃,又听到要告知哥哥,很是不甘,说道:“不必告诉他。倘若每到一处都告诉他我的行踪,那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有什么区别。”
“你若是不情愿就算了,也没人逼着你去做。”宋誉宁笑道:“君走阳关道,吾走独木桥,要去便随你,我们是不会留的了。”
李越听这话,明白了宋誉宁的意思,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不过...”
宋誉宁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轻笑道:“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方。”
李越只得把剩下来的话都塞回了肚子里,颇有怨尤地看了宋誉宁一眼。
稍后,柳英荷钻进车厢,帘子一落下,就听到李越在车厢里喊道:“为什么我要坐里面?”
宋誉宁握着缰绳,冲着骏马喝了一声,又笑着说道:“车外没坐的地方了,你若是肯,坐在车顶上或者再伏在车底下,我也没有意见。”
闻此言,李越讪讪地闭上了嘴,然而他是一个最按捺不住心性的人,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一番疑问,就问叶紫玉:“红绡姐,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块离开?”
叶紫玉思及李越是李逸飞的弟弟,说多了也是多添一份愁,就垂首不说话。这副神情令李越很是不解。
柳英荷哪里又是个相安无事的,巴不得说出口来,一听李越问了,叶紫玉又没有回答,当即跟李越摒弃前嫌,叽叽喳喳地说了在李府中发生的事儿。
宋誉宁听着,快速地瞅了一眼肖楚客,道:“昨夜你说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寻我?”
不期防宋誉宁会如此问,肖楚客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宋誉宁道:“为什么?”
肖楚客安静着,像是深潭,心底充满了暗流。
见肖楚客许久没有回答,宋誉宁就自己笑了两声,说道:“我这话问的很莫名其妙吧?”
肖楚客说道:“是有点。”
宋誉宁抬眼看着骏马疾驰的方向,苦笑道:“果然如此。”
肖楚客道:“同门中人,全无音讯,任谁都会去查访的。”
宋誉宁道:“不一定吧。”
肖楚客又道:“倘若我在江湖上没了消息,你不会找我?”
宋誉宁遽然转过头,坚定道:“我当然会去找你了。”
肖楚客似哀伤似欣慰地说道:“那不就是了吗?”
宋誉宁隐隐地感觉到了此刻有另外一种氛围笼罩着他们亮,像是清晨的薄雾,像是秋天的细雨,迷迷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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