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宁奇道:“没什么在意你为何提醒我们?”
茶倌道:“从前被客人找过茬儿,如今知道了,就多说一句。”
宋誉宁笑了笑,不再饮茶,方才那一口也暗自吐回了杯中,他只觉得这种气味令他十分地不舒服。他转眼看向肖楚客,发现肖楚客只是闻了一闻,连喝都没喝。
此时,嘚嘚的马蹄声传来。茶倌紧忙要走出了茶寮,去迎接客人。
宋誉宁多嘴问了一句:“都一定下来喝茶吗?”
茶倌丢下一句“十之**”,就出去了。
未几,从官道之上驾过来一辆马车,车上安着十二枚金钮,上面描花绘草,像是大家手笔。到了茶寮前,那驾马之人向马车内的人问询后,勒住了缰绳。马匹温驯地停了下来。
自马车之内幽幽地逸出一两句的歌声,脆脆泠泠,恍然如山涧细流,如林间雏莺。
宋誉宁一听,冲着肖楚客挤眉弄眼,笑道:“这可...”
肖楚客没搭理他,而是说:“喝过了吗?喝过了我们就走吧。”说着,就往桌子上丢了十文钱。
宋誉宁瞧了一眼,没说话,只道肖楚客出手大方。
那马车的帘子揭开,先是出来一位少女,身着湖色纱裙,手上佩着一环碧澄澄的玉镯子,耳朵上配着一点夺目的鸽子血似的耳坠子,头上戴着一根白玉簪子,如玉兰花似的。
她先是斜着身子出了来,而后将一只白嫩嫩的手,放在帘子处,搀着车厢内的人出来。
宋誉宁见到那人出来,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这极其轻的笑声,被茶倌和驾车之人听到了。茶倌心道,莫非这位客官是在嘲笑刚来的这位客官是独眼。
驾车之人怒目而视。
肖楚客看见站在车上的那人,也不禁怔了一怔,旋即拱了拱手。车上的人下了车,才对肖楚客也拱了拱手,笑道:“楚客也在?”
肖楚客道:“秦公子缘何在此?”
宋誉宁没等对方答话,就笑道:“阿桓,你也太逍遥了。”
秦桓听到宋誉宁说话,嘴角不可控地扬了起来,往旁边的少女说道:“箬儿,来见过肖左卿家的公子和我的好友宋公子。”
名叫箬儿的少女莲步挪身,往着肖楚客和宋誉宁姗姗一拜:“肖相公安好,宋相公安好。”她腰肢细细,盈盈不堪一握,好似瘦竹一般,拜过了,她便退了两步,照旧回到秦桓的身侧。
秦桓啧声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忒腼腆了些,话少。”言罢,又道:“不过话少也好,那起子话多的,惹人厌烦。”他对着箬儿道:“可知道了?”
箬儿低眉道:“箬儿领教了。”
秦桓对着肖楚客和宋誉宁,笑道:“楚客、誉宁,我们好些时候没见着了。”
宋誉宁道:“还说呢,上次你还派人来跟我们争夺东西。”
“嚇,那你可真就是冤枉我了。倘若我知道是你们俩护着那柳家娘子,给他们十个胆子,我都不会派遣他们来。”说着,就抓住宋誉宁的手,引着他进茶寮坐下。
肖楚客脸色不善地看了一眼宋誉宁的手。宋誉宁用另一只手推开了秦桓抓住的手,说道:“阿桓,你这一激动就抓人手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啊。”
秦桓笑道:“怎么了?好些时候不见还生分了不成?”说时,他就将手揽上了宋誉宁的肩膀。
宋誉宁道:“也不是。”宋誉宁又避开了秦桓的手。他道:“怪不自在的。”
秦桓问道:“有什么不自在的?从前咱们不也这样吗?”
“从前是从前,如今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的?”
宋誉宁思忖道:“我们那时候都还是小孩儿家,现在长大了,你也该成婚了吧。”
一听这话,秦桓也没好气了,说道:“是,父亲给我定了阮氏女,总是催促我成婚。”
宋誉宁见此,心想道,上回问肖楚客是否成婚,肖楚客也气着了,这回问秦桓也是如此,不知为何他们一径的都厌恶起成婚一事儿了。他说道:“阮氏女是何人?”
肖楚客道:“如今的光禄大夫姓阮。”
宋誉宁道:“哟,不错呀,阿桓。你父亲是丞相,未来岳父又是光禄大夫,以后你必然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秦桓扫了一眼宋誉宁没说话。箬儿捧着茶杯,细心地擦拭后奉到秦桓面前,秦桓信手拿过来,喝了一口,道:“这茶水忒差。”
宋誉宁心中笑道:“这副样子,竟然与李越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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