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妃道:“那就好。”
“阮姑娘。”
方才阮青箬回过头,瞧见了肖楚客,肖楚客在阮青箬出声前,先喊了一声。
阮青箬随即一福身,说:“肖公子。”
宋誉宁望向肖楚客道:“怎地现在才来啊?”
肖楚客道:“那一眼泉水十分难找,找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见着。”
宋誉宁问:“水呢?”
肖楚客道:“在廊下放着呢。”又向秦桓道:“我们来了南郡就在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寻过来了。”
未等到秦桓说话,那荆王妃就说道:“也是呢,妾身刚刚一进来,见这屋子里站了好些人,就想着那不成是王爷回来了,没想到,却是秦公子。”她说着将怨毒的目光剜向秦桓,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王府现在又不曾摆筵席,王爷亦不在这儿供着秦公子扣上一个谋反谋逆的罪名,妾身倒想问一问了,这秦公子在此是做什么的?”
秦桓道:“这王府空了,人却在,秦某少不了要来瞧一瞧是那些人该在或是不该在。不该在的人当然要押解进京了。”
荆王妃冷哼一声,问:“那秦公子看这屋子里是有那些人不该在?”
秦桓但笑不语。
荆王妃道:“你笑什么?”
阮青箬笑道:“我想,一则,公子是在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再者,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的人,还忙着骄横跋扈、大喊大叫,这不是可笑吗?”
荆王妃听出了阮青箬口中的讥刺之意。她出身于南安荆家,几代人都镇守南安,出过名将,也出过谋士,及至南安王府藩镇于此,更是尽忠职守,而她自己嫁给南安王爷以后也是夙夜忧叹,虽则对于王爷宠爱姬妾,有点不舒坦,但是想着自己出身名门,也该有大家气度,因此从来不曾做过妒妇之事。
阮青箬再道:“荆王妃出去买药因何人人避让?因何家中无人来接?荆王妃可知道?”
荆王妃对阮青箬所说的问题,心里早已有了决断。
此时,在一旁默默无言的苗细珠道:“我去煎药,劳烦王妃看着点白姊姊。”她的话音打断了阮青箬的询问。
苗细珠起身从宋誉宁手中拿药,这时荆王妃啪地一声自她手里夺了过去,说:“我去煎,我不想看着她。”说着,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苗细珠瞧了瞧自己的手,刚才荆王妃猛地夺取药包,在她手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她悄然地退回到了白音的床沿边,自知她是悬在锅壁上的鱼,挂在钩子上的肉,只有任人刀俎的份儿,由此反而生出了一种安定的感觉。她想着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不要牵连家人,只求王府众人能平安。
宋誉宁摸了摸鼻子,走了出去,肖楚客见他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了,无须赘言,秦桓等也离开,站在了廊下,放眼望去,王府里皆是枯败的颜色。
风吹动草木,发出一阵似浪涛般的声响,从远及近,由东向西,接连响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你刚才进屋之前说,季氏不在乎是什么因由?”宋誉宁问秦桓,但眼睛没有看向他。
秦桓没有回答宋誉宁的疑问,而是阮青箬代替秦桓回答说:“周郑卫找到了一个当年侍奉过季氏的婢女,她说,季氏是个很有野心的人,非但让王府外的人学中原的经书文章,就是王府内的婢女仆人也在学。在她的叙述中可以看出来,季氏不囿于珠哈尔族还是汉人,也不在乎是塞外还是中原,她都只是想施展自己的才华,让人看到她有用武之地。所以这样的人,不会与珠哈尔族互通有无来攻打南安,因为这个世间对她来说都是可以表现自己的地方。”
秦桓说:“我总觉着这季氏之乱背后还有更多的隐秘,没有被发掘出来。”
宋誉宁道:“你们还在查季氏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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