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别盯着我吗？探照灯似的，影响胃口。”卜瑜年无可奈何地说。
“你吃你的，别管我。”姜渚说，然后继续盯着他看。
卜瑜年懒得管他了，完全无视了旁边这只人形大犬，然后一边翻看教案和报告，一边吃完了爱心豆浆和小笼包。
“圣诞节出去玩吗？”被无视的狗崽子看着他吃完了早餐，很自觉地站起来收拾办公桌，像是随口提了一句似的问道。
卜瑜年愣了愣：“嗯？”
姜渚：“我问了医生，桃子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在医院里闷久了也不好，医生就同意了让她出去玩半天。”
“哎哟姜哥，”卜瑜年乐了，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没款没型地靠到了椅背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圣诞节那天是周五，咱们学校似乎没有要过圣诞节的风俗，那天应该是不放假的吧？”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最近情场得意吃饱喝足的姜渚终于被拽回了现实：“周五，我怎么记得那天是周六？”
“色令智昏啊小伙子，”卜瑜年笑着说，然后凑到姜渚耳畔，压低了声音，“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要不下次换我......”
姜渚耳根一红，没等他说完，就恶狠狠地瞪了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一眼，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啧，”真正得意忘形的卜老师，看着某人被气走还怕他吹冷风，不忘替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情莫名有点飞扬，嘴上还是忍不住要欠一欠，“年轻人，就是脸皮薄。”
然后他端起了姜渚拿过来的多肉小盆栽，捏了捏饱满的叶片，里边儿的小植物圆鼓鼓的十分可爱，卜瑜年心想：“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女生送她的吧？”
这样想着，他居然被自己莫名其妙的一腔醋意吓了一跳，自个儿给自个儿肉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卜瑜年赶紧把这些念头从脑袋里清除掉，盯着那盆多肉看了一会儿，很手欠地伸手戳了几下肥嫩的多肉叶子，然后把小植物连着陶瓷花盆一起扔回办公桌的角落，不再管它了。
大课间的时候下起了大雪，课间操因此取消，卜老师结束了他今天的课程，正准备找个地方悄咪咪地抽根烟，他们班的班草郝望北却不请自来，十分不见外地往办公室里一杵，直接把这儿当成了自个儿的地盘。
“北哥这是有何指教啊？”卜瑜年硬生生地把自己起身的动作收起来，文质彬彬地坐回了椅子上。
郝望北没看他，反而是盯着他办公桌上的多肉盆栽看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似的说：“这个绿果冻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卜瑜年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见他老半天不搭理自己，只好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两声，曲起手指敲了敲办公桌：“北哥？干嘛呢？”
“哦哦！”郝望北这才回过神，开门见山道，“郝以南他亲妈跑我家里闹了一晚上，让老头赔偿她的损失，我妈跟她吵了一架。”
他说到这里，话题莫名其妙就开始发散：“年哥你是不知道！我头一次见我妈发脾气！太他妈......太帅了！我都快成她的迷弟了！”
卜瑜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郝望北只好硬生生地把话题拽了回来：“其实我就是想谢谢你和沈哥，上次那事儿的确是我自个儿剃头挑子一头热，不知轻重，不过现在刑侦队那边的调查已经结束了，郝以南那就是自己作的，一点儿也不冤枉......就是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判，他亲妈要一直跑来闹，我家也是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事儿查清楚了，判决书下来，走程序倒也挺快的，”卜瑜年说，“牛哥呢？他被抓了吗？”
郝望北点点头：“我爸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被抓了，这次警察叔叔们干了票大的！酒吧街那边搞这个的全被一锅端，还上了新闻，关注度特高，闹挺大的。”
“你不去跟着瞎掺和了就好，”卜瑜年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接到几个深更半夜找我去解决学生问题的电话，我保不住哪天腿一伸眼一瞪，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郝望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行了快滚吧。”他心里惦记着兜里的烟，郝望北话刚说完就开始赶人。
郝望北也不多留，他“嗯”了一声，正打算要走，可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那个年哥，这个季节，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还能有蚊子吗？”
卜瑜年没理解他的意思：“嗯？”
然后郝望北就伸手指了指他的侧颈，室内开着暖气，卜瑜年没穿大衣，西装和衬衫都是休闲的款式，所以也没系领带，露出的脖子上果然有个挺明显的小红点，像是蚊子咬的，郝望北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
难得没脸没皮的卜老师想起了一些要打码的事情，觉得脸上热得慌，他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最近暖气太足，估计蚊子又跑出来了，看来以后回去还是要点蚊香。”
直男北哥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还觉得这个提议可行，一边儿琢磨着回去买蚊香的事儿，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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