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剧组之前，池寒上网查了作为明星助理都需要做什么，结果顾妄的手从背后伸出：“别看了，你哥我现在连艺人都不算，到了剧组肯定会受到冷落的，到时候你给我按住脾气就行。”
当时池寒回了句你不是还有几十万粉，顾妄只一笑，揉着他脑袋把人拖进了被窝里。
现在，池寒总算知道顾妄当时的话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化妆师的一个小助理，比他矮一截，说话却很嚣张：“就一个男三，这么多重要的演员都没化好，他急什么！”
“你再说一遍。”池寒抬手顶开一点帽檐，阴沉的眸子露了出来，犹如一头愤怒的黑豹。
小助理被震慑的心漏跳一拍，刚要开口，就见一双带着笑的桃花眼朝她眨眨眼：“抱歉，我的助理不太会说话，化妆师忙我理解，那你可以给我分出一个化妆台来吗？刚刚我看了，都没有位置了呢。”
顾妄骨子里带着股桀骜不驯，天生的贵气即使是如沐春风的话都带着股威慑力。
小助理不敢再怠慢，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不好意思。”
池寒冷嗤一声，肩膀一抖，抖开搭在肩膀的那只手：“原来哥也会做人。”
“这在外面，得收敛点不是？”顾妄笑了声，趁人不注意捏了捏池寒的耳垂：“别气了，给哥泡杯咖啡过来。”
“嗯。”池寒冷冷应了声，压低帽檐走开。
小助理很快收拾出一个化妆台，顾妄笑意盈盈的道谢，或许是顾妄表现的过于善意，小助理临走前还道了歉：“抱歉啊，化妆师忙不过来……”
顾妄挥挥手把人送走了，然后开始鼓捣桌上的化妆工具。
有些人，或许光芒万丈，却只是雁过留痕，有些人，或许只泛着那么点星光，也足够燎原。
池寒拿着咖啡，目光一扫，在角落里看到了换了衣服正在剃眉毛的顾妄，男人的动作显得生疏又小心，那眼里的星光，却只多不少，柔和的光圈里，仿佛就剩下这个人。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有因为顾妄的脸多看两眼的，有神色匆匆的。
池寒手紧了紧，纸杯里的咖啡差点溢出，这一刻他或许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明星努力想要光芒万丈，万众瞩目的原因了。
他不喜欢看到爱的人被埋没，尽管那人进娱乐圈不是为了这些。
“咖啡。”
顾妄剃的正认真，手边突然多了只手和纸杯，鼻间还充斥着股速溶咖啡的味道。
感官确实不好，可抬头看到某人似乎是心疼的眼神，他又觉得都无所谓了。
“怎么会这些？”
“刚进学校，老师有教。”就是平时不常练，他的眉毛刚才剃的有点歪，只好又把另一边给剃平，只是看起来没有角色的感觉了。
顾妄伸手去拿咖啡，脑子里却是池寒在数位板上认真勾线条的手，然后他脑子一抽：“你给我画眉吧。”
池寒眼角一抽，又听顾妄继续道：“就你漫画里那种眉形。”
“你脑子没坏？”直到拿起眉笔，池寒还有点没缓过来。
顾妄此刻却兴奋的不行，喝着的咖啡都觉得甜的过分了：“快点，穆炽陈沦的对手戏过了就是我的。”
池寒：……
最后顾妄的眉擦了三遍，池寒才找到画眉的感觉，那拿笔的姿势和表情，让顾妄感觉自己就是画板。
画完，池寒皱着眉拿起bb霜挤出点就要往上糊，这架势被顾妄眼快按住，拿出一盒遮瑕膏：“修眉形是吧？用这个。”
池寒低头瞪一眼顾妄，从顾妄的角度看，就觉得他家小崽子的下颌线更迷人了，刚想抬头去亲，就被打了一下：“别动。”
然后就感觉眉毛处被抹上遮瑕膏，填色似的刷两下就听见池寒说：“好了。”
顾妄睁眼，看到镜子里的人时楞了楞，镜子里的人眉眼没有原先那么重的邪肆和冲击力，反倒添了几分温柔，温柔的不像变态杀手。
嗯……和剧本角色很符合。
还差一点，顾妄拿起眼影盘，往眼角抹了点大地色揉开，一股子温柔里带着些许神秘的感觉就出来了。
池寒眼眸暗了暗，喉咙一滑：“我先去看看。”
顾妄没拉住人，他想说这两人对手戏没那么快。
果然，顾妄跟上的时候，刚好撞见陈小明骂谢谌：“谢谌，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状态一直不对！”
谢谌咬牙，向陈小明鞠躬道歉：“对不起，陈导，可以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吗？”
“他脾气倒是好。”顾妄叹两声，摸到池寒身边，趁乱偷摸了下某小崽子的手心：“跑那么快干什么？”
池寒被挠的心痒，没回应，目光倒是随着不远处谢谌的身影走，不多时，韩逢晋和陈小明说了什么，跑去了谢谌的方向，停下时莫名往池寒这边看了眼。
“小崽子？”能耐了，都敢不回他话了。
陈小明目光一转，就看到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人，登时有些恼火，招过场务：“安排第九十七场的场景。”
说是安排场景，其实就是换个场地，警察局的背后，就是一栋破烂的烂尾楼。
池寒抬头，一眼就能看出这烂尾楼纯天然，无人工搭建痕迹。
“这哪场戏？”他记得顾妄今天没有这样的戏份。
“我死那场。”顾妄皱眉，那一场的情绪不好找，趁着布景的空档，他又多看了几眼台词。
望着那楼，以及楼下铺的救生气垫，池寒突然有不好的感觉，转头抽走顾妄的剧本：“怎么死？”
顾妄一愣，抬头看到池寒沉下去的眼神莫名就慌了：“……跳楼自/杀。”
“不许去！”池寒另一只手猛然捏住顾妄的手腕，力道大的顾妄以为自己的手腕骨要裂开。
“池寒。”顾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顾别人投过来的眼神把人抱住：“冷静，我只是拍戏。”
池寒身子一颤，把人搂住：“哥，我们找替身。”
“没事的，池寒，我保证，真的没事。”他能感觉到怀里人的恐惧和颤抖，就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样，让人跟着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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