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捂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杨鹤，这是你的想法？”
“是啊。”
“把电话给程阳。”
“啥，他不在。”
“你省省吧，咱们三年同学，我还能不知道你？”
“现在聪明了，那你怎么就看不透梁息呢？”杨鹤说着也有些气，“你自己脑子不清楚，我们可看得明白。你和他交往快一年半了吧，他除了最开始表白之外为你做了什么事？不都是你跟在后头使劲惯着吗，你这是谈恋爱还是养儿子呢？行，我知道你乐意，但问题是人家真的在乎吗？”
程阳见事情不对，夺过手机：“顾于，你别听阿鹤的。是这样，我各个方面都和梁息接近，像我们这样的人呢，和人交往最怕的就是有差距会带来压力，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有点担心他会没什么安全感。再说这成绩下来，你看看自己和他差了整整一科的分数，填志愿、读大学甚至以后的事业发展是不是都有问题？何况他也知道你以后要出国对吧？”
“总之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再多想一点，真的会考虑分手。就从取消约会，躲到一个我男朋友找不到的地方开始。”
顾于沉默了一会儿：“他……应该不会这么想。”
“他怎么想我当然说了不算，一个建议而已，实在是看你和阿鹤聊不出什么来了才说的，如果错了就当我犯浑，祝你和梁息长长久久啊。”
“嗯，谢谢。”
程阳：“合着就听到最后一句是吧，也行，还找阿鹤吗？”
“不了，你们好好玩，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们约会，回头请你们吃饭啊。”
“行，拜拜。”
程阳把手机递给杨鹤：“你和顾于说这个干什么呢？不知道他多喜欢梁息吗？”
“我就是知道才没忍住嘛。”
“他们这才多大啊，顾于性格周全些就多照顾他，梁息只要负责对他笑不就好了吗，何况他为顾于带饭买水陪他跑圈的事你怎么就忘了呢？”
杨鹤冲动过了心里也后悔：“我……知道错了。”
“你刚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了，不过我和梁息性格不一样，真要分手肯定当面直说，不绕那么多弯。”
杨鹤笑，亲他的手背：“别吓我。”
又说：“但像我们顾爷那么好的人，梁息有什么可担心的？”
“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吧，我们接下来去哪？”
两人一边结账一边讨论。
“外面太热了，去商场里随便走走呗，你今年夏天新裙子买了吗？”
“当然，刚考完就买了。”
“那我你支口红？但你要自己挑，我看不懂颜色。”
程阳眯起眼睛：“啧啧啧，别那么有危机感嘛，我才不分手呢。”
“哪有，”杨鹤丝毫不慌，“我就乐意打扮你。”
恰巧路过、只听见了最后一句话的服务生看着两人的背影对售货员感叹：“看看人家的男朋友，果然好男人都是被这种质量的美女抢走了啊。”
售货员还在纠结：那是男生吧？是吧？不是吧？万一人家只是长得高了点声音粗了点呢就说人家是男生也太不尊重了吧？但万一是呢？
万一是呢？
她陷入不可自拔的想象中。
三．
这天晚上，顾于给梁息发了视频邀请。
梁息刚洗完澡，懒洋洋地缩在被子里：“怎么了？”
“感冒好点了？”
“嗯。”
“头发吹干再睡。”
“还没睡呢。”梁息说，“我下午回家的时候睡了几个小时，刚醒。”
“那晚饭呢，吃了吗？”
“没，等会儿直接吃夜宵，我买了点面包。”
“是吐司还是九宫格奶酪面包？”
“都有啊，我还买了两盒蛋挞和那种带香肠的油炸小面包。”
顾于皱眉：“那对你喉咙不好。”
“嗯……但我已经感觉好一点了。”
顾于头疼，梁息讨好地对他笑：“你要不要看我的手？”
“在手腕还是手背？”
“手背，”梁息调整手机摄像头，“有点肿起来了，按下去还会疼。”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演示给顾于看。
结果疼得叫出声来。
顾于：“……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什么时候走？”
“等下，我看看。”梁息打开手机上的备忘录，“二十号。”
“那、那不就是大后天吗？”
梁息一愣，发现还真是。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去N市？”
“嗯？这个……”梁息犹豫道，“要不以后再说吧，反正今年是没机会了。”
顾于沉默了一会儿 ，有些紧张地问：“你是不是不想去啊？”
梁息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
他可以瞒他，可以找借口，可以转移话题，但不能骗他。
“嗯。”
“那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顾于的声音听起来挺镇定，没有过多的怨气或者悲伤。
“也不是针对你，就，你也知道我是独生子女，还是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做事。”
梁息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完全没有说服力。
“梁梁，我知道自己有时候很迟钝，不太能感受你的心情。”顾于开口，“但我一直觉得我们相处得很好。”
“是很好……”
顾于打断他：“但你还是不开心吗？”
梁息抓抓头发，不知如何回答。
顾于耐心地等着，最后等来一句：“要不我们分手吧？”
.
顾于知道自己留给梁息的第一印象不好，并为此后悔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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