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他才笑开。
“你来应聘前打听过我的事吗?”
周许迟疑了一会儿,回复道:“没有特地查过,道听途说知道一些。”
“我是父亲的私生子。但这个标签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羞辱了,反正他也没有娶妻,所有孩子都是私生子。”文栩从车门的储物柜里翻出一罐可乐,“咔”地一声拉开拉环,“很多人都会在家族里选下人带出来,自己培养。”
“选错了,命就没了。”文栩弯弯嘴角,“从外面找人其实也很危险,可我就是讨厌他们。”
他忽然神秘兮兮地转过头来,嘴唇贴在周许耳廓上问他:“你昨晚看见我后背上那条伤疤了吗?”
周许呼吸一滞,点头的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身上有很多伤痕,他们或多或少都代表着耻辱与软弱。”文栩自上而下地锁住他的咽喉,盯紧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笃定得像是告白,“只有它代表荣耀。”
周许掉进他的眼神中,半晌无法开口。
文栩把喝了两口的可乐塞进他手里,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回家吧。”
周许捕捉到他的语气中那转瞬即逝的失望。
他做了一个越轨的动作。
手臂环过少年的肩膀,使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会成为您的荣耀。”
文栩耳朵红得发烫,推开人时也没用上力气。
他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人:“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快点回家了,下午还有事。”
-
周许无声地笑了,发动汽车,同时不着痕迹地把刚从少年后领处回收的窃听器藏进袖子里。
-
这天晚上,周许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文栩看着镜子里自己满是伤疤的身体,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从柜子里翻出很久之前用的祛疤药膏。
有些地方自己抹不到,只能找管家帮忙。
“少爷怎么忽然在意起这些来了?”
管家有些担心。
文栩蹲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不回答。
他问管家:“我是个好看的人吗?”
管家上药的手顿了顿。
“少爷,您很好看,但这不是您需要在乎的事情。”
文栩却立刻阴沉了脸:“下去领罚。”
管家不问为什么,也没有任何惊慌的表现,把药膏放进柜子里以后就离开了。
文栩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腰酸腿麻,眼睛也疼。他揉着自己的脖子,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把眼角的泪水擦掉。
他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跑下去找到正在做夜宵的管家,同他道歉。
“对不起秦叔。”
管家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少爷,心都要化了:“没关系,他们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没下重手。”
“那就好。”文栩抱了抱老人,“今晚做的是桂花粥吗?”
“是啊。”管家摸了摸少爷柔顺的额发,“我给周许打过电话了,他正在回来的路上,等他到了粥差不多就做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吃。”
“好。”
上楼前,文栩吩咐管家:“让行刑人自己领罚去,你监督。”
管家微笑应道:“是。”
9-10.
——别以为牙齿长齐了就可以来对我耍威风,忘了身上那些伤怎么来的了吗?
——果然还是只会揪着多年前的旧事耀武扬威,哥哥那么怀念,是也想要来份一模一样吗?你既然怕得要把儿子送到国外去,就把他藏好了,我可没什么下不去手的。
……
周许正想得出神,被文栩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小少爷不悦道:“你发什么呆?”
“抱歉。”周许低声道歉,继续帮文栩按摩。
他刚刚从训练场下来,洗完澡后整个皮肤都泛着暖意,小腿肌肉不用力时就是软软的,周许找着僵硬之处帮他揉开了,少爷痛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管家上来送粥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既然雇了新的保镖,以后不如让他来给少爷训练。”
他早就对纪衡不满,下手没轻没重的,周许看着就温柔多了,至少不会干出把人按在地上打的事情来。
管家的反复叮嘱被文栩当做了耳边风,被粥烫得直吐舌头。好在伤势不重,含了会儿冰水后也就不疼了。周许接过碗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他,文栩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没这么娇贵,都是秦叔养出来的。”
“我知道。”周许瞧着他红红的舌尖,再开口时声音里掺了些别的情绪,“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就好,少爷只负责开心。”
文栩不可能把这话当真,但光是听着就足够使他愉快。少年撑着沙发扶手坐到了周许身上,双腿环在他腰间,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唇看。
“我要亲你了。”
周许微微地笑,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文栩向上托了托,使他能够俯视自己。
文栩对他的行为非常满意,奖励似的在男人额头亲了亲,然后去舔他的嘴唇,像猫一样轻轻地咬。他接吻时一贯是懒得用力的,但男人嘴里有着好闻的薄荷味,教人怎么也放不下。
在他的默许下,周许反客为主,原本用来保护的双臂变成了挣脱不开的牢笼,文栩的嘴唇被吮得红肿,舌根也麻了,而男人还在无休止地渴求着。
你想要什么?这不过是个吻。
文栩被他亲得昏昏沉沉,嘴巴酸痛合也合不上。他发脾气踹了周许几脚,又要周许帮他按摩脸部的肌肉。
结果当然是不出所料地滚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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