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农定晟不知道上哪儿找来个口罩帮曾亦雅围上了，他在这方面倒是细心，“我改天再和你说。”
曾亦雅看了农定晟一眼，走了。
唐昼直到曾亦雅都走远了还盯着人家看。
“好了好了，她只是我的一个相亲对象而已。”农定晟在唐昼面前挥挥手，把唐昼的魂牵回来，“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那你不结婚？”唐昼盯着农定晟。
农定晟举手投降，“不结不结，以后当你儿子干爹给你儿子发红包啊！”
“我也不结……”唐昼闷声说。
农定晟看着情绪低落的唐昼，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这孩子，明明是一堆女生追捧的对象，情书都送到自己手上来了，还整天黏着这么个粗汉子，都不知道图什么。
“来，抱抱……”农定晟听惯了小女生的“么么哒”“要抱抱亲亲才能好”，一时间觉得说出来这些也不算什么了，“么么哒！”
唐昼“噗”地一声笑了，弯着腰就把头埋在农定晟的肩膀上，钻木取火似的在农定晟胸膛那儿蹭个不停，抬起头来时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薄唇轻轻地就擦过农定晟的颈侧，惹起一点冰凉。
“你呀，上辈子肯定是属狗的，就天天往人身上蹭……”农定晟不自在地推开唐昼，又摸了摸刚刚被唐昼碰到的地方，想把那感觉消下去。
……
高考很快就来了。
唐昼是不紧张，农定晟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无神论者也一定要听一群师奶说的去临市给唐昼求来个平安符，他也没什么研究，交了几百块钱香油钱找了高僧把符开过光，像模像样地就给唐昼挂脖子上了。
“……多少钱？”唐昼拿起那个符看了看。
“十块钱。”农定晟这话也没骗人。符的确只要十块钱，开过光的，香油钱另算。
“……考场上不能带这些东西。”唐昼无奈。
虽然他很不想辜负农定晟的好意，不过农定晟也真的，怎么平时还知道节省不信神佛，连支香都没买过现在还跑这么远求符。而这个符也肯定不止十块钱，唐昼想，农定晟是把他当傻子吗？
“我当然知道。”农定晟早就看过准考证下面的“考生守则”了，每一条都在核实，现在要问他哪一条是什么，估计他也能一字不漏地给说出来。
准考证什么的对农定晟实在是个稀罕玩意儿。小小的一张，过了塑的，上头有考场位置，准考证号，照片什么的，还盖了章的，真真是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
“能带几天带几天，沾沾灵气。”农定晟左看右看，越发觉得唐昼配上这个简直是所向披靡。
连文曲星都保佑了，唐昼这次不拿个状元回来说不过去吧？
“……嗯。”
唐昼很听话地把符带着，一直带到高考上考场的时候。
考试不过两日。
农定晟从早盼到晚，一边看着店一边还打开电视收音机等着高考新闻出炉。刚开考一科新闻就马上出来了。
“各省语文作文大赏，考生直呼：太难啦！”
“数学大题再创神迹，出题人果然是他！”
“衬衫的价格，你听懂了吗？”
“学理的考生哭了:这个我根本没复习过！”
“实验中学学霸考生:我觉得挺简单的。”
一个个大标题刺激得农定晟简直心律不齐。唐昼有没有漏掉复习什么知识点？还是说都看完了一整本书？妈的那个出题人会不会出题，这么偏的题目印出来谁会写啊！
考试这两天农定晟极力控制自己不去问考试相关的东西，只安静地做饭，给唐昼送牛奶，多说一句都生怕影响唐昼的下一科考试。
肉要买最好的，青菜叶子的每一条纹路都差不多给自己洗干净磨平了。
一切尘埃落定。
“呼，考完啦！”绷了这么久的唐昼也难得松了口气。
说不紧张的都是假的，关键是看看能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而已。唐昼自觉状态还不错，至于考试结果那就听天由命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农定晟碎碎念，像个老太婆，手里还拿着唐昼的挎包，里面的东西也不多，不过农定晟还是伺候大爷似的给唐昼拿了。
“小昼！”是唐昼的父母在不远处用力挥手。
特别是他妈，看见他出来激动得差点都要流眼泪了，如果不是唐昼他爸拦着她估计真的会很丢脸地哭出来。这让唐昼略微有些无语。
“啊是定晟啊……”唐母擦擦眼睛，声音也还抖着，“辛苦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家唐昼的照顾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照顾高三生有多辛苦他们也是知道的，特别是唐昼那阴晴不定，冷冰冰的样子，那肯定是要受不少气。有时候连他们都忍不住了，更别说农定晟还照顾了一年多，真是太委屈了。
“不麻烦的。”农定晟笑笑，把挎包给了唐母，又拍拍唐昼的肩，“他很乖。”
唐父唐母只以为农定晟在客套，并没有想太多，还邀请农定晟一起去下馆子。不过农定晟想着他们都是一家人，又这么久不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说，自己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所以还是推托了。
唐父唐母也不勉强，只打下包票说农定晟的生意他们来帮忙揽了，别的不用管。
农定晟笑着应了。
回到家里时才发现家里真的是静悄悄的。平时唐昼就坐在房里写作业，一个在厨房洗洗刷刷，一个奋笔疾书，碰上了聊上两句也能解解闷，现在这样还真的是，有点过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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