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蝉并不会后悔,因为它已经见过整个夏天。”
唐昼知道农定晟的心从来没有放在他身上过。即便是有,那也绝不可能是爱情。
大二结束的时候院里有交流活动,唐昼本来还犹豫着,后来见了农定晟又开始对他闪躲,脸上又露出那种隐秘的幸福的笑来时,也明白农定晟八成是又和楚承知搞在一起了。
如果能控制住,那就不叫爱情了。
唐昼不知道农定晟还会不会受到楚承知的伤害,他找楚承知谈过,尽管那人也是依旧没给他个好脸色,但是谈及农定晟时那隐带的珍惜和爱护的情感看上去并不比他少,他才不甘愿地暂时放心。
留学考试什么的是很简单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出国了。
他去了英国,鬼使神差的。
在国外求学总是带了些兵荒马乱的意思,唐昼用了足足有两个月才适应。出国玩和出国学习毕竟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孤军奋战和一家子热热闹闹逛街也不一样,在这里唐昼也收拾了自己那半吊子的厨艺,学会了在市场分辨猪肉的哪一块骨头肉最嫩,哪块适合做汤哪块适合切片炒菜之类。
大半个学期他已经能很好地和三五个国外的新朋友一起看书学习外出游玩了。至于一起出国的那些华人小圈子,他刚开始还参加过几次聚会,后来也是觉得无聊就退了。
圈子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出国镀金的有,畏畏缩缩一个学期过去了还不敢和同班同学交流的也有,真正学习的也不会花时间在这些不必要的社交上。他虽然不算特别有钱,但是也是小康家庭,更别说长得还可以,圈子就是圈子,那些人泡够了圈内的才扩展到圈外的,一些胃口大的又盯上他。
唐昼对那些活动和人都没兴趣,慢慢地就退出来了。
转眼又是夏天。
唐昼回去的时候还特意给农定晟带了些他喜欢的“特产”之类,吃的玩的小手工小摆件什么的。但是去到他家发现他好像也不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的老旧沙发从
普通的木头沙发变成了北欧风,墙上还挂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挂画,桌上放着个小巧花瓶,简约大方,这审美不会是农定晟的。
楚承知还挑衅地看他,幼稚得好像他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而不是掌握了一间公司生杀大权的老板。
父母在他生日的前两天还各自在不同的地方谈生意。唐昼觉得没劲,发小兄弟之类的聚会也不打算去了,呆了两天直接一张机票就又飞回去了英国。
月是故乡明,唐昼看着这月亮,心想这大概都一样吧。
随意地挑了间酒吧就进去了。或许是亚洲人不显老,实际上他也的确年轻,以至于自己要点酒时侍应生还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直到他把护照掏出来了那人才给了他一杯酒。
酒吧里的灯光明明灭灭光怪陆离,唐昼就坐在个角落安静地喝酒。
喝到第二杯时就听见卡座那边传来很清楚的争吵的声音。
唐昼皱眉,他本来不打算理会,一群人闹哄哄地借酒发疯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继续自己喝自己的,谁也不管。
直到一道很清楚的声音传过来。那声音克制,隐含怒气,但即便是声调上扬也是清亮的无杂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一样。这太过熟悉了,唐昼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了起来,大步朝人群走去。
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闻的酒精味的欧美壮汉正扯着一个略显瘦削的亚洲男人的胳膊。那人动作不干不净的,更不用说他说的话也是十足的下流,不知道是把这里当成是红灯区还是当成是垃圾场由得他撒野。
唐昼直接一脚把那个男的踹开,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没等那壮汉从地上捂着头反应过来情况就把还愣怔着的男人扯了过来,大步走出了人群。
出了酒吧有百来米了唐昼才把那一直挣扎着的人的手放下。
修拙变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英国是个崇尚绅士的国家,还是因为修拙根本做不出来那流里流气的派头,总之修拙这副打扮看上去一点不像个来酒吧喝酒的,反而像是误入平民肮脏地的贵族小王子。一张脸被淡色的月光一照,就更显得嫩,像是月光下宫廷花园里沾着露珠的玫瑰。
修拙别过脸不去看唐昼,只用左手一直揉着被抓红了的右手手腕,好像刚刚唐昼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样。
两人都没有出声。
唐昼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修拙。他低下头看着也低着头的修拙,轻声,“好久不见。”
修拙的心颤了颤。
唐昼的变化太大,他在酒吧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直到现在借着朦胧的月光照了一下,才知道现在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是唐昼。
高三时他还只是个少年,说的话也未脱稚气,时不时也会做出些小孩子的动作来,让人感觉他其实就是个故作成熟的小孩;但是现在他又长高了,比修拙高了差不多有一个头,气势沉稳了许多,靠得近了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得到那迫人的气势来。
身上淡淡的酒味和香水味竟然能熏得人快要醉了。
修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嗯,好久不见。”
他不想再和唐昼聊下去,彼此发生了这么多事,说句“老死不相往来”都是轻的了,现在能这样和和气气地聊天实在是他太大度。正准备找理由和唐昼分开时,唐昼又很轻地问他,“能陪我聊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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