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像了！五官，抽烟的姿卝势和冷淡的神气，如果土方十四郎是个女人的话，毫无疑问，就该是这个样子。
他毫不掩饰的朝她直直的看，女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关上了窗。
“天啊，好像大姐头！”身后的一干手下捂嘴小声的说。
坂田银时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抬脚走进女人所在的那栋楼。
手下们不敢跟上去，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的杵在楼下等。
到夜里坂田银时出来的时候，天开始转冷了。白天气温高到了晚上骤降了好几度，穿得并不多的手下们正抱着胳膊抖着脚在楼梯口哆嗦。
坂田银时看不出脸色，什么也不说，径自往前走。一干手下亦步亦趋跟着，看得出老大心情郁燥。大家互相推搡着，谁也不敢主动上前。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白发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他随手指着其中一个，“你，什么事？说。”
那被指着的手下咽了口口水，深吸了口气闭眼，张着嘴语速快得有点模糊。“大哥，不好了，大姐头回娘家了！”
“娘家？哪来的娘家？”男人平板的问了一句，夜太深，根本无从窥卝探他此时的心情。
“就，就是隔了三卝条街的真选组宅府啊...”
答话的那个手下声音低下去，不一会儿只觉得肚子上挨了一脚，紧接着男人怒极朝他吼道，“一群饭桶！什么时候的事？”
“下，下午...”
“你们他卝妈怎么不拦着！”
对于组长的质问，每个人都低着头，谁都没回答。虽然不敢说，但是心里是有责备的。如果那时候大哥不泡在那个女人那里，及时赶回去的话说不定大姐头就不会走了。
沉默冷冷的冻结着，坂田银时转身继续前行，暗夜，心尖上落了雪，在深而黑的无言里，麻木的冷。
身后的人踟蹰着问，“大哥是要去真选组接大姐头回来吗？”
“闭嘴，他爱上哪上哪！老卝子不稀罕他！”
回到真选组的第五天。
土方十四郎坐在最常去的一家小吃店，店主是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妇。
他坐在角落里，什么也没点，只是静静的抽着烟。老板娘按照惯常，端了一碗香喷的米饭过来，没有配菜，只有一瓶蛋黄酱。
头发花白的老妇卝人慈爱的看了他一眼，捶着腰坐在他对面。
“心情不好就不要抽烟。”
“抱歉。”
土方十四郎垂眼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那一贯英俊冷淡的神情在残缺的烟丝里带着一点迷茫。
“这些天，那个白发小伙子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来？老头卝子昨晚还念叨着是不是嫌他做的红豆盖饭不好吃了。”
“没有的事，我在，他哪敢嫌弃。”
老妇卝人掩嘴笑了起来，“傻孩子。”
土方十四郎看着老人眼角的笑纹，岁月的确不饶人，早几年，她的皱纹还没有那么深刻隽永。
他突然开口问她，“你和大叔在一起多少年了？”
老妇卝人理了理鬓边的发，她转头，寻着柜台后面的老伴的身影，眼神有着他没法解读的遥远和怀念。
“从20岁嫁给他到现在，五十七个年头，一晃就是一辈子了。”
“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你们的五分之一。”
他恍惚的说道，烟瘾并没有压下去，然而，烟已经灭了。
“你倦了？”
“没有。”
“那么你在迷茫什么？”
“我们不可能有孩子，我给不了他什么。”
他有些烦躁，身卝子似乎不太舒服的往后靠。老妇卝人伸手越过桌子，握住了土方十四郎的手。她将他的掌心摊开，望着他的脸有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傻卝瓜，我也没有孩子啊。当初知道再也怀不上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绝望了。那时候的我也在想，我没办法尽一个妻子应有的义务了，还有什么脸面呆在他的身边。可是，老头卝子却拽着我的手说，他不后悔。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彼此相爱就不残缺。到现在我依然记得他那句比‘我爱你’还要深刻的告白，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如果，他的身边出现了完美的替代品呢？”烟蓝色的眸不带感情，几乎淡得像雨后的天。
老人依然执着他的手，再次回头忘了一眼柜台处正在朝这里打招呼的老伴，嘴角边的皱纹异常温柔。
她将他空空的掌心合拢，严合得不留缝隙。苍老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知道当老头卝子对我说出不后悔的时候我怎么想吗？我那个时候，下了决心。就算以后有比我再好再配他的女人爱上他，我死都要牢牢把他握住。这个男人是我的，他对我说他是我的了。如果他已经不爱我，言而无信的人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可如果他心里还有我，就要一辈子抓牢啊。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可怕，但是，爱情面前本来就没有善恶之分不是吗？”
“他向我求婚。”土方十四郎看向落地窗，浅碧色的玻璃外人来人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深海般的寥阔。
老妇卝人的眼睛亮了亮，“他还爱你不是吗？”
“是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虽然以前也有过好几次求婚，我都没当过真，但是这次我想好好考虑。”
“结论让你迷茫了是吗？”老妇卝人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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