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眼前这个有着烟蓝眼睛黑色直发的男人,是坂田银时这一生中最棘手的病人。因为同时的,他也是他的恋人。
灰色的墙壁以及灰色的地板,除了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外,这是一个连窗户都没有,就只有一扇门的空房。
灰败沮丧得像是现在复杂的心情一样。
隔着桌子距离两米的对面的土方十四郎被捆在椅子上,拇指粗的绳子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那是一道不信任的枷锁。
“说点什么吧,十四。”
坂田银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量不受那双冷淡的烟蓝色视线的影响,平静的拿出录卝音笔和笔记。
“把绳子解卝开。”对方直直的盯住他,有些不易察觉的神卝经质。
“不能,你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起身走过去,试探似的在男人不抵触的前提下,一点一点的接近他。
这个叫土方十四郎的病患,是他的恋人,有严重的暴卝力倾向。
为了在治疗的过程里让彼此都不受到伤害,他只能捆着他,束缚着他,隔着他不愿见的牢卝笼触卝摸卝他。
他现在离男人只有一步距离,他抬起手来拨卝开男人已经快盖过眼睛的刘海。
柔的软的,除了变长以外和之前的触感一模一样。但是,他的土方十四郎不一样了。
突然有一天,这个英俊冷淡的黑发男人,宣称杀了自己的恋人。
男人说,他拿着新买的水果刀扎进恋人的腹部,在他们拥卝抱的时候。
爱到深处即死亡,所以他杀了他,这份杀意并不是一时兴起。
坂田银时苦笑了一下,他该觉得荣幸吗?然而这份极致的殊荣没能实现啊。
看清楚啊十四,你并没有据实杀了我,我还是鲜活的,就站在你面前,照样可以吻你照样可以抱你。
我仍活着,而不是死了。
抚卝弄黑发的手离开,坂田银时后退一步靠在桌子边沿。土方十四郎抬眼,满脸的不耐烦。
“我不伤害你,我只想抽根烟。”
“你有烟?”
“没有,烟在衣服口袋里,但是我穿着病服。”
男人的情绪隐约显出一点焦躁来,他的表达随即变得矛盾和不清楚。
“一群混卝蛋,囚服和病服都分不清楚。你们把老卝子的烟弄到哪去了?那是最后一包,他死的时候从他衣服口袋里拿的。该死!该死!”
坂田银时弯下腰一遍一遍的抚着男人的发,如果男人再这样激动下去,那么谈话就没法继续进行了,所以他轻柔的安抚他。
“别他卝妈碰我!该死,我要抽烟,给我烟!”
男人挣扎着被捆绑住的身卝体,椅脚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冰冷的烟蓝色泽的瞳孔神卝经质的像个吸毒的瘾君子。
由于动静太大,守在门外的病院看卝护人员冲进来。他们征求他的意见,当坂田银时关了录卝音笔说可以的时候,暴卝动中的男人被两个男看卝护直接抬着椅子送回了病房。
“宝贝,安静点。如果你没法冷静下来我只能将你送回病房去。乖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我就没办法每天都来看你了。”
他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心疼的安抚着。但是男人仍然处在情绪激愤的状态,直到回到那一间窄小的,除了床铺外空荡荡的病房里,精神病院的看卝护们仍然不敢将捆在男人身上的绳子解卝开。
坂田银时蹲在剧烈挣扎着的男人身前,捧住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吻他的唇,一遍一遍小声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十四...”
是的,坂田银时的恋人——土方十四郎是个精神病患。
三个月来的治疗毫无效果,男人坚持己见的声称他杀了他。
等到给男人打了镇静剂看着他渐渐摊在椅子上睡过去之后,坂田银时才将捆缚的绳子解卝开,把男人抱到床卝上。
停在额际的吻,又苦又涩。也许真的,爱到了深处,就剩了死。
因为你已经无法自拔了,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一步是悬崖。
可以选择吗?不,没得选了。
从精神病院出来时,天空下起了雨,不大然而密集,一颗一颗急速堕天的雨像是怕冷似的紧紧挨在一起。
挨得太紧了,将整个世界挤得模糊不清。
坂田银时无意识的紧了紧衣领,将双手插卝进外衣口袋里。很快的,他又将手抽卝出来,他莫名其妙的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烟,没撕干净的塑料薄膜上有斑驳的暗色污迹。
雨还在继续,并且突然间大了起来,坂田银时看着掌心的那包烟觉得有些晕眩。
他从来不抽烟的,他的身上也不可能会放香烟。
“那是最后一包,他死的时候从他衣服口袋里拿的。该死!该死!”
他想起男人前不久说过的话,他捏紧那包烟,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的违和感。
再次见到土方十四郎是在一个礼拜以后,院方说男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于是,治疗可以继续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场景。
男人依然坐在方桌的对面,这一次,没有给他捆上绳子。
他注意到男人疲惫的神情,以及烟蓝色卝眼睛下暗败的阴影。
心一下子被用卝力揪住了,止不住的疼。
“可以开始了吗?”他按下录卝音笔,竭力让自己看起来自持且冷静。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男人戒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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