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褪去了沈东灵的衣服。银白色的袖扣被解开，上衣被脱掉，白色的里衣敞开，露出少年修长白皙的身形来。
沈长胤看着那一片白皙纤细的锁骨，小厮握着手帕擦了上去，他忽然鬼使神差道，“不必擦了，你下去吧。”
小厮愣了一下，随之明白过来，手帕扔进了水盆里，正要端着盆出去，又听沈长胤道，“东西留下来。”
“……”
小厮虽然疑惑，却还是应声退了下去，在门合上的那一刻在心中冒出一个猜测。他们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子殿下，不会是要亲自动手照顾人吧？
殿下虽然并不娇气，平常许多事都是会自己做的，但是照顾别人可是闻所未闻。
看来这位东灵公子对殿下来说不一般啊。
小厮打消了心头的猜测，出去站到了岗位上。
沈长胤眉心蹙了蹙，拿起水盆里的手帕，拧干后放到了沈东灵的脖颈处，从颈上皮肤开始往下擦。
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心下有些新奇，看着沈东灵因难受而蹙起的眉心逐渐舒缓起来，心下莫名多了几分成就感。
用温水把人全身擦了一遍后，沈长胤又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换上的是他自己平日里穿的，穿在沈东灵身上有些大了，袖口长了不少，只露出几截白皙的手指。
沈东灵一直昏迷到夜里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殿内点上了灯，用完晚膳后，其中一名小厮瞅了眼殿里，对沈长胤俯身道，"殿下，我们现在把东灵公子送回去？"
沈长胤手中的朱笔微滞，淡道，"不必。"
说完不咸不淡的看了底下的小厮一眼。
小厮自知失言，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领罚了。
殿中的灯燃到了深夜，沈长胤批完了文书，吹熄了桌上的烛火。
床上的人烧退了下去，睡颜安安静静的，烛光打上去眼睫落下一层黑色的阴影，露出来的手指扯着一角袖子，看上去十分乖巧。
沈长胤脱了外服上了床，他的床容得下六七个人睡都没问题，沈东灵睡在外侧，他睡在里侧，两人之间隔的有一米有余的距离。
床侧的灯也灭了下去，月色透过檀窗照进来，映照在蜡烛上，红色的粗蜡滴落了一圈儿烛泪。
夜里气温降了下来，沈长胤侧着身子，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只见这人仿佛有感应一般的蹙了蹙眉，嘴巴不太高兴的撇了撇，身形一偏，卷走了大半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被抢走被子的沈长胤，"……"
沈长胤太阳穴跳了跳，伸手扯了扯被子，往外面靠近了些，勉强能盖住。
没一会儿，沈东灵又往外面滚了滚，差点儿滚下床去，顺带着卷走了全部的被子。
"……"
沈长胤坐起身来，把人往床侧里捞了捞，被子扯了过来，帮他掖了掖被角。
这回沈东灵没在乱动，沈长胤合上了眼，在即将睡着的时候，怀里撞进来个热乎乎的东西。
他睁开眼低头一看，这人八爪鱼似的粘到了他身上，依赖感十足的用脑袋往他胸口蹭了蹭。
沈长胤，"……"
如果不是他能看出来这人确实是睡着了，差点儿就会以为沈东灵这是趁机勾引他。
沈长胤拽着沈东灵的衣领子扯了扯，没能把人扯下来，倒是让这人不舒服的皱眉哼哼了两声，粘的更紧了。
沈长胤头一次感觉到有几分无奈，他换了个能让自己舒服些的姿势，拍了拍沈东灵的背，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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