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天气怄热。
白鸽镇上镇民大多手提一到两个鸽笼,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红眼鸽子让穆斯两人心中有点发麻。
咖啡馆的玻璃里映出穆斯自己那张有些忐忑的脸,他镇定下来。坐在对面座位的青年男子打开怀表查看时间,洛可可式的繁复装束显得他和领桌人的打扮格格不入。
男子敲了敲桌子,把报纸收到了包里。
“两位如果有事,就请讲。我还要去给其他预定到旅馆住宿的客人准备东西。”
“不会耽误领事您很久的。是这样,我们知道先生您对李老很了解,所以想问问您。”
查因斯抿了一口咖啡,注意到领事的衣袋边缘露出一只烟斗的柄。
“我对他的了解也并不多。他原先是我们镇上的人,因为鸽子跑出了鸽笼,而不得不去渔村找。”
“鸽子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是吗?”穆斯将录音笔开关打开,桌底下的手朝男人移了移,好让录音笔更好收音。
“是的,但你们不是镇上的人,知道这件事对两位没有任何好处。”
听了领事这话,查因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通用卡,向男人推了过去。
通用卡在恶魔,人族,天使三族任意地方都可以使用,一般申请一张需要缴纳300万金条额度以上的存款和大笔手续费用,在恶魔族境内不能使用个人名义办理——这是一张有家族担保的卡。
“不必了。”领事愣了下,转而嗤笑一声,“我们不缺钱,把你的东西收回去,年轻人。”
穆斯心中一跳,领事看上去和他们年龄相仿,有可能也是村子里妞妞那种情况。
两人把咖啡结了账,和领事一起回到了旅馆。
这件旅馆还算有点意思,一楼前台是一家酒吧。
领事在一楼的前台喝着起泡酒,向两人举杯,直到俩人把老式电梯的门费力地关起来,消失在领事的视线内。
“领事先生,您今天要预约饲料的份额吗?”
两人刚一上楼,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穿着一条红色加绒套裙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长杆子,上面挂着大大小小七八个鸽笼。
“谢谢。”领事左手拿着杯子,小女孩就着领事的手喝了一口起泡酒,喝完舔舔嘴唇,笑得弯了眸子。
“不谢。”
领事伏在女孩耳边,女孩转过头目光追逐着他的眼神,朝着领事的唇覆了上去。
一阵旖旎的气氛在起泡酒的微甜滋味里蔓延,红眼鸽子杂碎的声音也停止了,它们僵在鸽笼里一动不动,在晦暗的灯光里,眼睛由红转黑。
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一吻结束,领事松了松胸前的领结,手还放在女孩的后颈像抚摸乖巧的宠物一样抚慰着女孩的心绪。
“很累吧,辛苦了。”
他低头抵着女孩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
过了半晌,女孩架着鸽笼和领事告别,踏出旅馆的大门,不小心触碰到店门外的铃铛,几只铃铛相互碰撞,摇出叮铃铃的悦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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