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口口声声的“洛乐清”叫着,这会儿却突然客气了起来,洛乐清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转了身和他一起并肩准备往上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说的是,我是得去看看。好戏都在后头呢。”
秦予慕脚步停了一下,扬眉轻笑:“洛仙君戏台摆的这么大,自然是有好戏看的。只是我实在替仙君担心,这么大的台子,洛仙君当心自己也成了台上的乐子供人来看。”
说罢,他直接靠了边给洛乐清让了条路出来,随便敷衍了事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就不陪洛仙君上去了,洛仙君请吧,可别赶不上场子了。”
万阶台阶之上,是清雨仙苑的山门口,而山门后第一个殿堂则是碎星堂,是清雨仙苑每年招收弟子时测验灵根属性及招待各派高阶修士的地方。碎星堂前有一大片汉白玉砖铺成的空地,清雨仙苑所有人皆都从这里出入,过了碎星堂才可到各自的师苑里。
当然,这里也是晏初曾死过一次的地方。
而敛光仙尊洛乐孤的尸身,便停在碎星堂上。
晏初在最后一阶深深的拜下,那柄匕首还握在他的手里,他没有去数身体被自己洞穿了多少下,也无力去看身后那条蜿蜒的血路。
他浑身都好像是泡在血里似的,血水从衣摆指尖往下漫延,晏初有好几个瞬间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看到了碎星堂前这片白玉砖空地他才喘了口气,对自己道:
我还不能死,我得见到他,我必须看到他。
待他抬起头撑着长剑半站起来时,面前的空地上站了一群修士,个个都手持仙剑法器,刚好堵住了碎星堂的门。
而在碎星堂的台阶之上,洛书的白玉寒棺就放在那里,棺前跪了一片他的弟子们,不是内门弟子就是入室弟子,个个都能叫他一声师尊——外门弟子是不配跪在碎星堂前的。
除了硬跪上来的晏初。
为首站着的那人满头华发,看面容却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模样,面目缥缈而俊秀,有一副温和无害又悲悯的长相。
他手里并没有拿武器,只垂着眼眸看晏初,叹了口气:“你是从我清雨仙苑里出来的人,我便再劝你最后一句。晏霁云,回头是岸。”
晏初唇间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听了这话低低的笑了起来,鲜血淅淅沥沥的从他唇角滴落下来:“我人也杀了,门也灭了,死也死过,魔也入了。苑主何必再规劝我回头是岸。”
他抬头盯着那白玉寒棺,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也似乎是在对已经听不到的洛书说话。
“诸君有阖家甚儿孙满堂,一句‘回头是岸’说的大义凛然好不轻巧,可我什么都没有,我的岸死了。”
那年轻人叹气摇头,却让开了半步,露出了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年轻修士,身上穿着和秦予慕一模一样的雪白丧服,银白色发带飘在发尾,晏初个个都认识。
清雨仙苑五位仙师,除了已死的洛书,带人拦在山门前台阶下的秦予慕,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虽说两大最强战斗力都不在,但三位仙师来对付现在这样的晏初,不管怎么说都够了。
晏初攥紧了手里的长剑,并不想跟他们拼死拼活打一场,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非常有数,清雨仙苑里别说是几位仙师了,就连讲师们个个拉出去都是高手,他一点不打算在自己快把自己搞死的时候还来跟几位仙师对决。
他是来见洛书的,就算是送死,也得等他见了洛书再死。
一位仙师似是不忍的对他摇了摇头:“别往前了,你满身是血,不适合来这里。”
晏初充耳不闻,只在没握剑的掌心化出了一团赤焰:“让开。”
领头的三位自然是一个没退的,而在其后竟真有人惶惶然的让开了两步,还不止一个。
那让开的还在嘴上壮胆:“魔头胆敢脏辱敛光仙师尊驾,你死到临头了,还不快……呃。”
还不快什么恐怕是没人能知道到了,因为晏初手里的长剑已然被他抛出,就插在那人胸口上。
被插中了胸口的修士呆滞片刻才觉得一阵剧痛传来,指着晏初的手指还未收回,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的晏初直接折断。
晏初伸手拔出了长剑,任由鲜血喷溅了一脸,然后缓缓的挺直了腰背,留下了一地血迹。
几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退开了几步,空出了晏初身边的大片位置 。
魔头就是魔头,哪怕自己把自己捅的满身是血看起来下一刻就能倒下来去死,他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大部分人并不想拿自己的命和魔头比命硬。
毕竟,不是谁都有洛书那个和魔头大战三百回合的魄力和实力。
晏初整张脸都苍白的好像一张素白宣纸,他微抬下巴:“众位,得罪了。”
说罢这句之后,一道冷银色剑刃自众人眼前闪过,剑意凌厉而带了灼热感,生生逼退了那三位仙师几步。
混乱间有人嚷道:“他把水火灵根化为一体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另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晏初你疯了!”
晏初脸色更加苍白如雪,他在冷热交替体内灵力横冲直撞的撕心裂肺中呕出了一大口腥甜液体,殷红血液从他唇齿间滴落下来,而他却毫不在意:“是啊,我疯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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