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演武场,巨大的擂台横亘其中,一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上面演示拳法。擂台正前方,长榻上软狐皮里陷着的年轻人看得兴意盎然,一旁美人喂到嘴边的葡萄都来不及张口去接,只顾着抚掌叫好。
花里胡哨,毫无实用。
纨绔子弟,人傻钱多。
宁弋点了点头,自房脊飞身而下,准确地落在打拳的壮汉面前。
白衣白裤,衣袂飘飘,仿佛冷眼看人间的神明。
壮汉一愣,宁弋冲他抱拳行礼。紧接着迅即如风的攻击凛然而至。
人到眼前,壮汉才慌忙出拳招架。他没想到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出手竟然如此狠戾。
眉目如画,清冷疏离。发丝张扬的散落在侧脸、前额,为他添了几分江湖侠气。
宁弋突然出现,公子哥先是一惊。待看清他的正脸,又是满目惊艳。登时从美人怀里起身,眼巴巴望着台上的人。
不过两三招,那壮汉已然倒地不起,宁弋剑还未出鞘。
“失礼。”这次出手略狠。他仍旧向之前一般对着人抱拳行礼,不过受礼的人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好!”公子哥兴奋地拍手叫好,双眼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宁弋。
宁弋一撩白衣下摆,向前一步。清亮的双眸看向公子哥,那是太守独子何侃,也是此次的目标。
“在下宁弋,愿为公子习武略献绵薄之力。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好!好!”何侃连道三个好,没有半点迟疑。擂台上的壮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营生叫人家抢走了,却不敢吱声。
当朝尚武,贵族世家凡是有点权势的都养了一批武师,以便教习子弟练武。不过世家子弟大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眼前这位太守独子,更是个草包。
何况宁弋于定北王府任职,他只教小王爷一人。只是眼下急需钱财,无可奈何方出此下策。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宁弋糟糕的心情也算是稍有平复,表情柔和起来。何侃看着他笑起来,猥琐得像个色鬼。
“三千两,有劳公子。”
霎时间,何侃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一个武师而已,怎么这么贵?而且还要先给俸银?
眼见何侃迟迟不动,宁弋皱眉,那人向来都是先给俸银,也从不迟疑。宁弋上下打量了长榻上的何侃一遍,找出了他迟疑的原因:可能是银子太多,懒得去取。
于是他颇为体贴地开口,“公子若是劳累,宁某自己去取便可。”
宁弋神色虽是冷峻,眼眸里却盛满了赤诚,看的何侃心头一软。咬了咬牙,叫身后小厮从他爹的私库中取了三千两的银票出来。
银票,这才是宁弋此行的最终目的,他负手从擂台上几步跃下。
人近在眼前,周身萦绕着莫名的香气,何侃瞬间迷醉其中。可是递出银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肉痛,死死地捏住了银票的边缘。
“师父,我学成之后也能跟你一样英俊潇洒吗?”
“大概能吧,以后在下每日午时前来教习一个时辰。”宁弋一把扯过银票,想了想又补充道,“公子不必叫我师父,直呼我名讳即可。贵人之体,在下岂敢称师。”
没有人会收一个草包做徒弟。而且,若是此事传出去,叫那人知晓,委实有些麻烦。
还记得一日自己在府中练剑,两个小丫鬟在一旁偷看,隐约间听见什么“腰”、“夫君”的字眼。收剑刚要过去询问,两人就仿佛见鬼一般跑远了。转头正巧那人过来说要比剑,后来自己就再也没在府上看见过那两个小丫鬟。
这次自己私谋外职,虽然并非什么大事。但是一想起那人委屈的眉眼,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宁弋浑身一凉,收了银票立马飞身远走。仿佛多呆一刻,就会被人捉个正着。这种感觉委实有些可笑,就像、就像负心汉偷情害怕被正妻捉奸在床一样!
捉奸在床?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宁弋无奈地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的不清醒。
他拿起挂在太守府匾额后的狐裘披上。狐裘是那人赏的,很暖和。
江南雪灾,瓦片上还积着厚雪。若不是为这三千两,自己又何苦在冰天雪地中走这么一遭。
何侃怔怔的盯着白衣之人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在屋脊间。这才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目光移转间看见了擂台上躺着的壮汉,又想起了宁弋以及那三千两。
散财的肉痛泛上心头。何侃从长榻上跳下来,来到壮汉身旁,愤恨地踢了好几脚。啐了口“废物”,叫了几个护院把他从太守府扔了出去。
壮汉抹去唇角的血迹,恨恨地回想了一遍宁弋的容貌,一瘸一拐地扶墙离开了。
入云阁,雅间。
“兰姨,这里有三千两,换成粮食。你留下一半,另一半可以散给那些穷苦人家。”宁弋一扔,银票就轻飘飘地落到了锦绣的桌面上。
被宁弋称为兰姨的中年女子端坐在桌旁。妆容浅淡,即使青春不再仍旧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了看桌上的银票,又看了看抱剑倚在窗边的宁弋,质问道:“小弋,这三千两哪里来的?”
三千两不是一笔小钱,虽然她惯常经手的流水账三万两都不止。但她很清楚,这对于宁弋来说,绝非易得之财。
宁弋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不自在地回答:“我到太守府去做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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