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也有些着急,如果不趁大家都在把这件事坐实,事后再想找乔辛堡的麻烦,就不容易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柳妙书试试。
冬枝听到门开了,有人进来。她闭着眼睛,不安的动了动。
“冬枝,是我。”
柳妙书?
冬枝睁开眼睛,艰难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柳妙书见她蜷缩在地上,并没有打算站起来的意思,便蹲**:“吴望舒让我来劝劝你。”冬枝扭过头去。一点都不想听见吴望舒这个名字。
柳妙书进来时没有关门,门开左右各站着一个守卫。
“你就说实话吧。何苦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她皱了下眉,似乎不忍心见到冬枝身上的斑斑血迹和狼狈模样,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乔堡主对你也不见得多好。为他受苦,不值得。”
冬枝转头过来,看着她:“我不为谁。”
柳妙书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笑笑:“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地上太凉。”说着小心翼翼拽起她的胳膊,让她整个身子倚在她身上。
两人离得很近。柳妙书扶着冬枝转过屏风。
“东方乔还活着。他就在临安。”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冬枝转头盯着柳妙书:“什么?”柳妙书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门外那两人虽是楚闲山庄一般的守卫,但还是有些内力的。要谨防他们听见。
“我说,说谎对你没有好处。赶紧承认吧!也别指望别人来救你了!”
柳妙书扬声道。又飞快的压低声音:“他让你承认。这样他们带你去找乔堡主对峙的时候,他才好想办法救你。楚闲山庄戒备森严,他无计可施。”
东方乔,还活着?!
他在临安,他来救她了!
怎么会,他在自在堂是怎么脱险的?他之前那段时间去哪里了?乔堡主知道他还活着吗,就在临安吗?柳妙书又是怎么知道他在临安的?
目光交汇,眼神中蕴含千言万语。
柳妙书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我这次送古恋青出临安,在路上遇见他了。”她说遇见故人,没有在预计的时间内回来,而是耽误了数日,在柳大当家到达楚闲山庄之后几天才出现。就是因为遇见了东方乔,她口中的故人是东方乔。
太好了。他没有死。冬枝此时简直想大哭一场。但她不能。
“他还好吗?”
柳妙书瞥了她一眼:“你都这副样子了,还能好?”她恢复正常说话声音,特意省掉了主语,听在门口侍卫们的耳朵里是在责怪冬枝不懂得照顾自己,不说实话才惨遭刑讯。
“可是。我如果指认乔堡主……”
冬枝有些担心。虽然乔堡主不讨人喜欢。但东方乔失踪的时候,他不远千里从姑苏赶来临安寻找,也算是尽心尽力。若乔堡主被武林人士声讨,必然会影响东方乔,到时候他们就不只是被乔辛堡追杀了,而是被整个武林正道追杀。
“没事。他说他有对策。”
柳妙书扶着冬枝躺到床上,给她盖被子时悄悄道。随后她拿起披风,大声道:“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系好披风走出去。走进正厅遇见等在那里的吴望舒,柳妙书叹口气道:“能劝的,都劝了。让她考虑考虑。”
冬枝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擦干眼泪,沙哑着声音唤门口的守卫:“去找你们庄主,就说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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