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结束的时候几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大巴把他们送回拍摄基地的宿舍楼。
“我没喝酒，为什么会有点晕。”
大概是贺子易最高的原因，刘尘乖巧的转头问贺子易。
陶昼活蹦乱跳地走在最前面，听到这句也猛的一回头大概是想搭话，结果差点被台阶绊上那么一跤。
程维慌忙扯住他。
“你们可能是困了……”程维和贺子易无奈的对视一眼，两个人一人拽一个小朋友，开始爬宿舍楼的台阶。
“啊啊啊我走不动了我要歇歇！”走了没几层，陶昼手一甩向其他人宣布，然后径直往地上一坐。
贺子易沉吟片刻，用眼神征询程维意见：
“好像三楼中间有一排长椅，带他们去坐坐清醒下？”他又补充道：“不过我也记不清是三楼还是四楼了，这几层没宿舍，不常来。”
“那我先去确认下。”
程维自然道，加快步伐爬了几级台阶，转进三楼。
“嘶……还真有点吓人。”
程维在走廊里快速穿行着。
偌大的拍摄基地显然不是只有《少年景时》一个节目组入驻，还有其他综艺同样也会在这边租棚拍摄。
这栋宿舍楼的二三四楼就是之前被其他节目租用的，前几天已经录制结束搬走了，现在这里空空荡荡，走廊里的感应灯也时好时坏。
最稳定的照明居然是室外那个广告牌隐隐约约照进来的光。
很有几分幽暗气氛。
正在程维提心吊胆地往前走的时候，前方居然有一道白影闪过。
一瞬间他脑海里划过无数宿舍楼闹鬼的传闻，从初中到大学到现在从其他练习生口中听说的，一应俱全。
……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
他头脑还在飞速转着，脚步早已悄悄停下。
那个，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离开吧，就算有鬼，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
程维同学发挥了多年来的优秀自我暗示水平，开始一步一步缓缓后退。
前方白影浑然不觉，甚至还在那说话。
“……帮我查……有没有……可以买几个号……”
“对，找靠谱的人……联动也可以……”
卧槽还会说话！
等等。
程维往回退的路上越不对劲。
刚刚那一瞥，现在看起来很像是节目组发的F班的灰卫衣啊！
而且刚才听到的讲话声也很正常，怎么可能是闹鬼。
他又凝神听了听，是在打电话没错了。
“这么说来之前好几个人信誓旦旦的讲，亲眼看见宿舍楼闹鬼之类的都是看错喽？”
他和贺子易把两个小孩弄到四楼的长椅上吹风，他们很快就都清醒过来。
陶昼兴致勃勃道：“我回去之后要告诉于念心！你们知道吗，他怕鬼怕到居然买纸符贴在床头的！”
此刻程维正在把刚才看到的灰卫衣打电话的一幕当作笑话讲给大家听，贺子易顺手从衣兜里摸出包小包装的彩虹糖倒到他手里。
“火锅店旁边的超市早就关门了。”贺子易语气还很是遗憾，“只有这个。”
“……谢谢。”程维拿了颗苹果味的扔进嘴里，还是没太懂这个理所当然的吃糖逻辑。贺子易又自然地从袋子里挑了几颗苹果的，扔进他手心。
几个人聊了一会，又各自回到寝室休息了。
第二天训练还是照常进行的，固定的节奏不能因为一顿火锅就被打断。
所有的插曲，在忙碌的走位和vocal练习里，都被程维抛在脑后了。
***
奇怪的事情大概是从火锅之后的某天下午开始的。
天气越来越凉，程维离开练习室去便利店的时候已经开始小跑着去，试图减少自己和冷空气接触的时间。
而拉杆外的粉丝们也早就套上了长长短短的外套和毛衣开衫，还是会在看见自己pick的练习生们过来的时候拿着扩音喇叭喊话，站姐和代拍的单反快门也是一直连响不停的。
说实话，在这个小小的角落，程维也能隐约窥见节目在外面掀起的热度。
栏杆外面的人真的一天比一天多，喊话的声音和频率也在飞速上涨着。
也对，偶像最吸粉的地方毕竟是舞台，初评级和主题曲练习让观众们认识练习生，而第一次公演的播出则掀起一波收视高潮。
现在有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因为节目组的规定，他们不能给粉丝任何回话或者反馈，所以程维能做的也只是在听见给自己的喊话时，默默放慢步速。
“程维——我们相信你——真的相信你——你要继续加油，不要管不好的声音——”
“我们会给你反黑的——”
今天的喊话非常不对劲。
声音隐隐带了些哭腔，内容也让人很容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喇叭里没了声响，程维调回正常步速，向训练室走去，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刚才听到的东西。
反黑？
现在节目热度上来了，肯定每个稍有热度的练习生都有黑粉存在，可是，只是因为有黑粉这种事情，会让粉丝控制不住情绪吗？
程维是真的有些奇怪了。
可是，这种本来是掏出手机简单看看微博评论，就能窥见端倪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谓是难于登天。
因为封闭拍摄的原因，节目组对手机查的极严是真的不开玩笑。
所有进拍摄基地的包裹都由选管代收，一旦有疑似电子产品的快递，会要求练习生当着选管的面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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