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笑了下,“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小地方来的,来北京这些年,到现在其实都还不是很习惯北京的节奏。如果不是音乐,因为喜欢,我是不可能来北京的。现在待得有点腻了,就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了。我们大家都把这次巡演当成一次比较特别的旅行,所以做秀什么的,就有点没道理了啊……唉记者朋友,采访我就好,拍我嘛,我今天就是发言人,不要总是盯着我们的吉他手了,他今天不太舒服。”
很烦啊。盛夏看着台下心想,整天长枪短炮地来,也怪不得把时烨老师搞得总是要发火。
以后冲我来就好。
时烨在边上面无表情地在口袋里面掏了下,果然摸到盛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他兜里的一包话梅。他懒得去看台下了,把话梅拆开,在台上老神在在地开始吃。
媒体陆陆续续问了很多不太客气的问题,盛夏一直好脾气地答。气氛渐渐好了一些,直到时烨吃到第8颗的时候。
“其实我一直有点疑惑,飞行士现在给自己的定位到底是艺人,还是乐队?”提问的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其实在我们看来,乐队成员的话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作品本身的热度。包括这次巡演,我们看到的也是强力的资金支持,模式也很偏向演艺性质……飞行士是否有野心,拓宽乐队模式,给音乐市场注入新的活力?在上个月的亚洲榜上,《Color》这张专辑的话题度已经远远压过了……”
其实对方语气很客观礼貌,只是说完他还举例了一些歌手。本来还好好的,等听到几个时烨没听过名字的人他才问了旁边的肖想:“都谁?”
肖想小声回他:“就是你以前不太看得上的那种那种。”
时烨终于坐不住了,这一点他一直十分十分地介意。
怎么定义飞行士?
圈里圈外或许都觉得这个乐队很尴尬。他们出身underground,但公司的运作得好,他们本身实力够硬,出过销量屠榜的唱片,拿过数不胜数的奖项。可你说他们是明星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沈醉加入的那几年里,乐队参加的综艺、比赛种种都把他们的娱乐性变得越来越强。
有人说他们是偶像天团,算个屁的摇滚乐队,说他们后期的歌一直一直在迎合主流市场,做得越来越流行,已然是泡在钱罐子里,写不出好的作品了。
有时候刻板印象很奇怪。
比如一个乐种一直偏冷门,但有一天突然爆了,喜欢的人不再只是一小堆,大家会说他变成“烂大街的东西”。他们红了,就总有各种各样质疑的声音。
摇滚一定要穷?做音乐一定要弄得大家不在乎吃喝,不在乎自己的生活?不至于吧。
国内外的乐队市场不太一样,有些事情,实在太难去加以改观。
时烨倒是问心无愧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性格原因他不喜欢上综艺拍广告,一直都只想安安静静唱歌弹琴就好了,只是公司要靠他们赚钱,钱谁不喜欢?很多事情不是他说不想就能不去做的。乐队被推着走得越来越远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失控了,时烨审视自己的时候,渐渐看到了这一点。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众人物,他只是一个合格的音乐人。什么都没有作品有说服力,如果再让太多无关的事情侵入他的生活,那就真的是违背初衷了。
时烨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来,站到盛夏边上,示意他回去。
他抱着手,看向那个媒体人,问:“你知道我们和你说的那些有什么区别吗?”
对方摇头。
时烨拿着话筒轻笑:“区别在于,我们的音乐是作品,而你刚刚举例的那些,是商品。没有嘲讽的意思,这是事实。还有,我从没说过我是明星,我就是个弹吉他的,是你们给我明星这个标签,给乐队这个标签,而我一直都很烦这一点。听歌就行,整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是拿这张脸吃饭的吗?我是手艺人。”
台下静了下,才发出一阵会意的哄笑。
盛夏看着时烨轻轻把玩话筒的侧脸,也跟着笑了下。
提问的媒体人一直很礼貌,闻言还开了个玩笑:“我们时爷就算不弹吉他,出道当明星也会C位出道的。”
“我宁愿我长得丑点,大家就不会总是关注我的脸,”时烨脸色漠然,“忘了我是吉他手。”
“我倒是觉得,飞行士如果能把乐队这种模式在内地做成功,那也能够提高多数人对多元乐种的鉴赏能力。”那人笑了下,“如果大家一开始都是冲时爷的脸来了,但听着听着歌就迷上摇滚了……我想也是把大家往这方面带一带的好办法。”
怎么听着像在拉皮条。
时烨拢了下袖子,才答:“我其实好烦你们叫我什么爷什么爷,我有那么老吗?听着像什么组织的头目。”
那人放下话筒前最后说了句:“习惯了。”
时烨耸肩,神色还是淡淡的:“坏习惯要改。”
“那您认为乐队现在的娱乐性在……”
“是别人拿我们娱乐,我们做音乐可没有娱乐。”时烨直接打断了对方,“要我说,总说我们商业化,随大流什么的……这说法也够矫情了。时代在变化,乐队也在变化,不商业有些事儿也做不下去。希望各位别坐井观天,抽空上上网,看看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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