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去。你可真行,我一问你,你就说我不该打听那些东西;你倒说说,有什么是我该打听的吗?你赶快说,若说不出来,你就跟着我姓。”叶鸯赌气,一把夺回他手中瓷杯,在掌中用力握着,好似把这玩意儿握碎以后,叶景川便能实话实说。
“说得也是。既然你问,那我便告诉你,没有一样是你该打听的。我房中挂着的画,你方师叔送来的人头,都与你有关却也同你无关,你要想知道,自己猜去罢。”索性把话挑明,再度取走他手中瓷杯,催他下山。他在这儿蹲着,专会给人添麻烦。
他赶叶鸯,竟然还赶不走,小东西不依不饶地追在人后面,非要他给出个解释不可。叶景川心烦意乱,将他拒之门外,他却打开了窗,趴在窗口同别人讲话。假如他钻研剑道时也有这般耐性,叶景川定不发愁,可他感兴趣的东西偏生都无用。
问着问着,想法就往奇怪的方向奔去,叶鸯细看师父眉眼,突然说:“我与你也有几分相像,该不会你才是我亲爹,我几年前喊的那人,实际上是个假货?”
才刚说完,立马摇头,自言自语将其推翻:“你太年轻,应当不是。——莫非你是我兄长?”
越说越离谱。叶景川没好气道:“我是你师父!”
“你不是我师祖吗?怎又自称师父?”叶鸯胡搅蛮缠,“你讲话向来不可信,你的否认便是肯定,休想诓我。”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管你这满脑袋水的蠢东西。”叶景川骂他,“快滚,少在我跟前碍眼。”
怎么他穿好衣裳下地一走,就翻脸不认人了呢?叶鸯暗唾一句衣冠禽兽,哐啷啷关了窗,准备找方璋勾肩搭背,俩人下山闲逛。
“咔”地一声,叶景川将窗子弄开条缝,从缝里露出一双眼:“把你那貔貅给我。”
他老惦记着叶鸯的貔貅,因而叶鸯认为那貔貅不单单是打开密道的钥匙,大约还有其他用途。至于它有什么用,却是猜不透,说不出,更无法旁敲侧击询问师父。
摸出翠玉貔貅抛过去,叶景川扬手接住,窗缝顷刻间合拢。
果真他关心宝物多过关心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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