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看着她的眼睛,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左脸处的酒窝时隐时现,温柔地说,“我叫左晴,左右的左,晴朗的晴,要记得我的名字哦。”最后一句,她低下头,沉沉闷闷地说了句,“不要忘了我。”
“不会忘记的,我的记性很好的,真的!”顾益急急忙忙地说着,对方这么帮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忘了呢。她把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藏在心底。为了表明自己不会忘记,连自己记性好这话都说出来了。顾益一向是这样的,如果她感到别人对她好,而自己却没有对别人上心的话,她自己会内疚的。特别是当对方流露出示弱的好意时,顾益没有办法抵抗住的。
“嗯。”左晴满足地笑着,抬头时,顾益看见她眼底的温柔。那种感觉又来了,像被狗尾巴草扫过后留下的轻微颤栗感,像是一点点电流流遍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带着一丝丝隐隐约约的微麻感。
顾益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一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解散了,她们还没回来,这么久了,她们在干嘛?她对她不仅有少女间单纯的占有欲,还交织着某种对配偶的占有。这两种表面不同但本质相同的占有欲烧的火烧火燎。她先是快步地朝医务室走去,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有人在背后喊她,她无视对方,继续跑着,留下那人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
“彭”好大一声,医务室的门被她的冲力狠狠的撞向墙,激起一片灰尘。
“唉,你这同学怎么回事?”一个披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愤怒又鄙夷地看着她,“你这小姑娘,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没有家教?”她离开椅子,冲曾月清走来,想要拦住她。
“滚!”曾月清斜眼撇了她一眼,那眼睛像狼似的凶狠,不经意间还露出狼似的青光,彷佛下一秒就要朝她扑过来撕咬一般。穿白大褂的愣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露出那种欺软怕硬的怯懦。
曾月清扫视了一圈,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推开里面的隔间小门,只见里面背着她躺着一个人,听到声响后,那张陌生的脸疑惑地看向她。她心下空落落地,如果她们回了寝室,一定不会躲过她的视线的。但现在,她们两人去哪了?
无力感、后悔、不甘、以及“被背叛后”的愤恨感,就像飓风,在她内心席卷着、肆虐着,一片狼藉。
会不会在她来医务室地时候,她们从另一条路回寝室了?
她似乎又活过来了,心跳声在胸腔中回荡。她一阵风似地跑回寝室,完全无暇顾及寝室的吵闹,望向顾益地床位顺带着那人的床位,空空荡荡,就像她离开时的摸样,什么都没动过,什么都在原位,没有增加的也没有减少的,就是那么刚好的,什么都没变,这该死的什么都没变。
她们没有回来,这两个小时,她们都呆在一起。
想起那个眼神,那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因为此刻,她就想用那样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那个人看!脑海中浮现出顾益地笑,软软的,毫无心防地的笑。
她是那么的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就像玫瑰的刺,玫瑰用刺来保护自己的美丽,而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冷淡,这一层冷淡就可以把许多别有目的的人阻挡在外,但是只有技巧地敲碎这冷淡的面具后,攻略者便可尽情地享受她的柔软了。
曾月清内心早遍体鳞伤,表面地温柔尽数褪去,只留下一层金属般的冷漠。
她背对着寝室门坐到靠近窗户的那一边床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失神落魄地望着渐渐消退的绯红的晚霞,一群鸽子从视线外出现,又消失在视线内,银白的弯月轮廓远远地挂在天边。她把手掌举到面前,被晚霞映照着泛红,有些不真切,就像之前两人交握的双手,再回忆起来,似乎是幻觉,她的手的温度早已消散,是什么样的触感,模模糊糊也不真切了。
她趴在窗沿上,绯红的晚霞笼罩着她,孤独感在她周围的空间里蔓延。
她不能这样,不能给了自己希望后,又让自己陷入绝望。太残忍了,天真的残忍。她忘了之前牵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做彼此的好朋友,现在呢,她又在哪里?
痛意又夹杂着恨意煎熬着她,心痛到难以言表,只能咬紧牙关,默默的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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